董憲與黃香說道:「先生,你說大率其意不善,我看他何止是其意不善,簡直是其意不善!」動起了怒氣,說道,「才得了南成、費縣,這幾天,各部都在招兵買馬,大率本部更是把俘虜的郡兵、縣兵都據為己有,而偏偏叫咱們後天南下攻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從事是知道的,大率先前曾經招攬過我,之所以我未有應從,原因是何?從事,便正是因我久有聽聞,大率其人,雖高名在外,而實內無容人之量,嫉賢妒能!此次他令從事南下攻郯,可不就是他嫉賢妒能的一個表現麼?不過話說回來,在下愚見,倒也不見得不是件好事。伏魔府 m.fumofu.com」
董憲問道:「先生此話怎講?」
「以在下愚見,這次去打郯縣,對於從事言之,說不定反而是個機會。」
董憲愕然,問道:「什麼機會?」
「從事,兩個機會。一個是提振從事名聲的機會,郯縣者,東海之郡治也,如果從事此次能夠順利地打下郯縣,那麼以後,從事在東海、在徐州的聲威,肯定就不在力大率之下了!再一個是充實本部實力的機會,費縣已有如此多的錢糧軍械,郯縣是郡治所在,可以想見,其府庫里的各類錢糧軍械,必是只會更多,拿下郯縣,對從事充實本部實力,也會大有幫助。」
董憲搖了搖頭,不太贊同黃香的這話,說道:「先生,我適才說了,這次攻郯,力大率可不止是叫咱們一部去,他阿弟所部也要跟著一起去。力大率其意何在?很明白的了!就算是打下了郯縣,這功勞怕也不會是咱們的!縣裡府庫中的東西,咱們也不見得會能拿到手多少!」
黃香好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他輕輕撫摸著玉如意,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他說道:「從事,我有個建議,不知合適不合適提?」
「先生是我之心腹所愛,有何建言,但請儘管說來,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
黃香慢慢地說道:「打下郯縣以後,從事不妨就不必再回費縣了。」
董憲呆了下,說道:「不必再回費縣?從事此話何意?」
「從事不知可曾聽聞梁國劉永此人?」
董憲說道:「梁國劉永?先生說的是前梁王之子劉永?」
「正是此人!從事,我與劉永素來相識,包括在投附從事以後,與他還時常有書信來往,就在前天,我又剛剛收到了他的一封來書。從事可知他於此封書中,寫了些什麼?」
董憲問道:「寫了什麼?」
「其此書中,雖未明言,然隱含舉事之意!」
董憲說道:「舉事之意?先生是說?」
「從事,劉永這個人,我是相當了解的。聚眾起事,恢復漢室這件事,他不是想了一天兩天了!一直未有謀動,只是在等待機會罷了。他是梁王之後,在梁國的聲望很高,他一旦起事,聲勢定然浩大!他又是漢家宗室,其人文武兼備,我料之,也必然會有所成!從事,比起力子都、樊崇諸輩,在下以為,劉永更是一個值得從事投奔的人!」
董憲聽明白了,他說道:「先生是在建議我,打下郯縣以後,便去梁國,投奔劉永?」
「不知從事以為可否?」
莫說劉永現在還沒起事,即便劉永現已舉事,董憲與他並不相識,自也是絕不可能只因黃香的一句話,就棄舊主而改投新主,轉而去投劉永的,——雖然從路途來說,自郯縣到梁國只有二三百里地,相距倒是不遠,董憲有心拒絕,可話不好直說,便遲疑片刻,說道:「先生,劉永之名,我也曾有聞知,然我與他並不相識,且他於今尚未舉事,我若貿然前往」
「從事可是擔心,如果從事到了梁國,他卻不肯舉事?」黃香摸著玉如意,笑道,「這一點,從事大可放心。我剛說過,劉永至今尚未舉事,只是在等待時機,於他而言,現下時機已到!」
「時機已到?」
黃香說道:「從事,這個時機就是力大率將與樊崇連兵!
「哦?」
黃香說道:「從事請試想之,力大率與樊崇兩部,部曲合計數萬之多,他兩部一連兵,那這徐州不就會被他兩部給攪一個天翻地覆了麼?徐州大亂,梁北的兗州現又有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