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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拂,東石城外,幾個身穿黑布袍的男人抬著一具棺木緩緩前行,在他們後面淡淡的哭泣聲在小道上緩緩響起。
老恩斯,一個當過傭兵與騎兵的普通艾魯因男人,他脾氣溫和喜歡騎馬,從軍中退役回來後享受了自己平靜的一生,今天是他的『下土日』。
根據習俗,艾魯因的軍人可以選擇與他的戰友一起葬在『軍墓』之中,而老恩斯去世前的遺言囑託便是要去陪自己原來的那些兄弟。
「馬上就到了。」一個眼睛上有淚痕的中年婦人望了望前面的山坡,她是老人的長女,在前幾天,床上的老恩斯吩咐她把一壺酒和一封信送到山坡上的大杉樹上,那時老人的神志已經有些迷糊,老是斷斷續續的重複說著『陪他,陪他』。
「咦?」在中年婦人的身旁有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疑惑地眨著眼,剛剛他好像看見在山坡上有一個拿著刀劍的模糊身影一閃而逝。
「對不起,請問你是老恩斯的女兒嗎?」一個高大的老人突然從小道的陰影旁走了出來,他穿著普通的黑袍,腰間掛著兩把古怪的刀劍,整個人的樣子顯得十分疲倦。
「嗯,我是,請問您是?」中年婦人嚇了一跳,她覺得這個老人好像是突然飛出來似的一樣,因為其父親的緣故,她也學了點粗淺的『體術』,比起一般人要敏銳很多。
「戰友,老恩斯的戰友,請問我可以替他抬棺嗎?最後我想送送這位老朋友。」高大的老人淡淡微笑,他似乎注意到了婦人的疑惑,但是似乎沒有打算做什麼解釋,或者一開始都沒有想過『掩飾』。
「這……」中年婦人一邊回想父親的朋友一邊皺著眉頭,在他看來這個老人也許真的是父親的戰友,鐵血的軍人氣質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艾魯因老兵,但是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老人?
老恩斯的戰友基本上都已經過世了,而他交往的好幾個老友里也沒有這個老人,如果真是關係好到想為老恩斯抬棺的戰友為什麼自己一直沒有見過他?要知道,在原來自己父親的戰友經常來家裡聚會,可是這個老人她確是第一次見到。
「年輕時候的魯莽,當年我跟你父親吵過架,後來很長時間沒有來往了……」高大的老人一邊說一邊微微嘆氣,仿佛回憶著什麼戰場上的往事。
「那,您的身體……」中年婦人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老人,如果對方真的是自己父親的戰友那歲數肯定也不小了,離『軍墓』還有很大一段距離,他有些擔心這個老人。
「沒事的。」老人一邊說一邊摸了摸中年婦女旁邊的小男孩,隨後便走了過去拍了拍一個抬棺的強壯男人,仿佛像是受到了老人氣勢的影響一般,那個男人呆愣的給對方讓了位置。
「走吧。」高大的老人悲傷的笑了笑,在中年婦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抬起了木棺,隨後便邁開了穩健的步子。
五個小沙時後,在古怪的氣氛下抬棺的眾人來到了『軍墓』的門前,高大的老人略微感傷的望了一眼這熟悉的地方後便輕輕皺起了眉頭。
咻!
一匹棕色的駿馬飛快的跑了過來,在它身上穿著華麗黑袍的騎手大喊著讓前面的眾人讓開地方,而這也引起了一陣小的騷亂,幾個抬棺的年輕男人一下子撤了力氣,眼看木棺就要墜落在地。
「……」沒有什麼言語,老人一邊穩著木棺一邊垂下了右手,常人難以察覺的鬥氣之光在他的手上微微閃耀,淡淡的哭泣聲從他腰間的怪異刀劍中鳴動傳出,高速衝過來的棕色駿馬慢慢停了下來。
「你……」駿馬上的騎手呆愣的看著抬棺的老人,此時此刻這個高大的老人用肩膀獨自支撐著木棺對他淡淡微笑,仿佛沉重的木棺像是一片落葉似的。
「呵呵,真像他們啊……」老人看了看駿馬上的騎手和婦女旁邊的孩子,隨後眼睛微微潤濕,他回想起了自己原來的兩位戰友,不管現在的身份如何,他從他們的子嗣身上看到了記憶中熟悉的面孔。
「走了。」高大的老人低語,一陣夾雜著刀劍哭泣的烈風颳了起來,眾人微微一個愣神,隨後便看到木棺穩穩地落到了『軍墓』
74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