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道歉和沒有來的道歉,本質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因為你既不會補償我,也無法彌合我的傷痛。」徐媛坐在車裡的後座上,雙眼看向窗外,有些失神,也有些無奈,「我不想再和你說你哪裡做錯了,也不想再和你說我有多痛苦了。這些話我說多了,說煩了,說得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了。」
「媳婦兒,我...」
「別了,你早已經家外有家了。『媳婦』這個稱呼也不適合用在我身上。可能有一些女人能夠容許自己的丈夫或者自己的配偶家外有家,但是這個女人一定不是我。畢忠,你始終不明白一件事情。從前你總是說我徐媛這個人有多麼的不講道理,多麼的潑婦,多麼的討人厭。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在知道你出軌之前我並不是這個樣子的。也就是說,我有時候的瘋癲和瘋狂,是被你培養出來的,逼出來的。這一點你承認嗎?」
畢忠的車停在別墅車庫口,此刻正是早上9點鐘,該上班的人已經走了,不上班的人還在家裡早眠,小區一派清淨象。聽著徐媛對自己的詢問,畢忠看著無人的路面,說道:「你說得對。」
徐媛笑了笑:「是啊,此刻和我說話,其實你也是提不起精神來的,我能夠感覺得到。但是這不是我的錯呀。畢忠,如果你希望一個女人很愛你,那你就不要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因為一個女人越愛一個男人,就越不希望和別人分享這個男人。如果你希望一個女人只愛你的錢,那倒是可以期待她對你永遠表演溫柔。因為不論你怎麼對不起她,只要你還有錢給到對方,對方就會對你畢恭畢敬。」
畢忠雖然看上去表面怏怏的,其實耳朵里還是在聽徐媛說話的。他不得不承認,徐媛說得對,人確實不能既要又要。
如果一個男人希望得到一個女人百分百內心的愛,那就必須要給予對方百分百的愛。因為愛本身就是排他的。怎麼可能指望一個女人愛自己的同時,又能夠接受自己還去愛另外一個女人呢?
可是又有哪個男人希望一個女人是衝著自己的錢來的呢?眼裡只有錢,沒有愛的女人也太可怕了。
問題是,只有一個女人只愛錢不愛男人,才能夠容忍男人在外面亂來啊。這個世界的機制也該修復一下了,就不能讓女人既愛男人又寬容大度嗎?
想到這裡畢忠搖了搖頭,他覺得世界對他這個男人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所以你一邊希望我徐媛喜歡你,一邊又希望我大度。一邊用錢去吸引邱珏,一邊又希望邱珏只愛你這個人。你要的實在太多了,慾壑難填。」徐媛坐在車後,看著畢忠,她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所以我現在做了選擇,我選擇你和歡歡。」畢忠說。
「不,你沒有做選擇,你只是在搞平衡而已。你看哪一邊快要翹起來了,就趕緊去把那一邊按下去。這叫做按下葫蘆起了瓢,本質只不過是拆了東牆補西牆而已。」徐媛的聲音冷冷的,讓畢忠打了個寒顫。
「不是,我離開濟南的時候也和邱珏鬧翻了。我們倆現在已經是仇人一樣的關係了,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問我媽。」
「你也太小家子氣了,因為這麼點錢就和你『老婆』鬧翻了嗎?不至於,你畢忠又不是賠不起。」徐媛故意陰陽怪氣。
「不是這麼點錢的事兒,而是我覺得這個女人不祥,而且心術不正。」畢忠惡狠狠地說著。
「拉倒吧,你能被她搞定一次,就能被她搞定兩次,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有了一個私生子,就會有兩個私生子。你口口聲聲說選擇了我和歡歡,但是事實上你依然在養著他們,依然在供著他們。連你的親生母親不都被你派去給他們當老媽子了嗎?」
「你不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好不好?我媽媽是過去照顧我兒子的。」畢忠依然不願承認自己在供養邱珏。好像這麼承認了之後,自己就真成了邱珏的裙下之臣,成了一條舔狗。可惜,很多事情嘴硬是沒有用的。
「你怪我把話說得難聽,自己卻不怕把事情做得難看。你害怕別人把你做的事情說出來,可是你卻依然在做這樣的事情,你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