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你現在法力或許能勝過古法練氣後期,但沒有法術傍身也沒有法器,誰也打不過啊!小子,你求逍遙快活不錯,可沒有戰力護身,這份快活絕不能長久。這就是世道啊!」
王崎在靈識里吼道:「老頭你要說教也得分場合啊!現在還沒脫險呢!」
可惡……
王崎握緊了拳頭。
「那三個走遠了一點,趁現在,沿著灌木和草叢移動。」
「哪邊?」
「儘量遠離那個元嬰期修士和項丫頭的戰場。」
由於害怕被那三個築基期修士發現,王崎只敢用手肘和腰腹的力量一點點得蠕動,練了數年的身法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山地多石塊、荊棘,一幅很快就磨破了,手也劃開了幾個口子。
「這樣下去不行啊,怕是沒等逃出去,手上和腹部的皮肉就磨爛了!」
王崎心中焦急萬分。作為現代人,他非常清楚失血和劇痛都會影響精神,分散注意力。這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是致命的。但是,形式使然,他不得不繼續飲鴆止渴。
「啊啊啊啊可惡啊!」
頭頂傳來氣急敗壞的怒喝。接著,無數道劍氣向地面攢刺而下。王崎看著不斷有劍氣落地,大驚失色,急忙抽出一張銀色符篆。
真闡子喝到:「別急!那個人的劍法是近身戰用的,這樣遠距離臨空下擊,劍氣與劍氣之間間隙極大,打不中你!」
王崎咬牙,強行壓制住激發符篆的衝動。劍氣在林間肆虐不斷削落數枝、劈碎石塊、犁開泥土。其中有幾劍就落在離王崎身子不遠的地方,嚇得王崎冷汗涔涔。
過了好一陣,劍氣攻擊才停下來。
真闡子判斷:「以我們這類古法修的標準,這那小子只怕是耗了近半法力——不過這揭發有些眼熟啊。」
「你見過的劍法多了——好想給他們來個狠的。老頭,攻擊性的符篆有用嗎?」
「老夫不認識這種符篆。以上面封存的法力來看,擊殺沒有法術護體的築基初期綽綽有餘。不過,無法確定這種符篆是需要近距離激發還是可以遠擊,亦是需要瞄準還是激發後可操控。你現在用,就是賭命!」
王崎嘿然:「近距離激發或可以遠擊、需要瞄準或可操控……要解救危局就得保證這符是既可以遠擊又可以操控的,概率大概是四分之一啊。」
「賭嗎?」
「賭毛啊!除非不賭必死的局面,否則一切勝率在九成以下的賭命行為都是耍**。」
「那你打算怎麼辦?」
王崎咬咬牙:「等吧。現在前面被劍氣削出一塊空地,移動的話很容易被發現。」
真闡子道:「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把希望放在哪個丫頭身上,她快撐不住了。」
「什麼!?」
「如果沒有轉機,她最多再撐盞茶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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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琪確實快撐不住了。
天序劍碟在今法諸多劍術中號稱「變化第一」,卻是晚成之法。這套劍法共分七個周天,前三周天只是入門,第四周天才開始生出種種神奇變化、殺伐重術!
而項琪,第三周天尚未圓滿。
銀色劍碟在項琪身周環繞,不斷卸開對方法術攻擊,但這不會太長久。剛開始,少女還能在防禦的同時找到進攻的機會,但現在,在這暴風雨一般的狂轟濫炸中她只能緊縮劍陣。
「撐不住了吧,小丫頭?」
古法修幸災樂禍地嘲笑。他已經看透了對面這個少女的實力。築基中期,如果是古法修,等閒金丹後期也未必打得過。
但是,自己可是古法的元嬰初期!
一絲殘忍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他幼時便被測出有修仙資質,根骨極佳。然而,由於實在太差,他甚至連養生主都突破不了,落得人人嘲笑的田地,最後不得已才投靠古法修。正是因為如此,他憎恨每一個能修持今法的修士,尤其是項琪這般悟性非凡的。虐殺他們、看著他們帶著痛苦的表情死去,能讓他產生一種畸形的愉悅。
比我有天分的,都該死!
想到這裡,他手上的攻勢不由得加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