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低頭喝了一口酒,「我小時候是哥哥姐姐帶大的,爸媽出去打工,一年回來一兩次,每次就留夠錢和稻穀,剩下的就是我們自己來摸索著生活的,我姐結婚沒多久就自殺了,他們說是自殺,我們其實都不知道是不是自殺,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他們家在我們還沒到的時候就把我姐火化了。」
「後來,我哥哥們也出去打工了,剩我一個人上學,我也不想上學,上學的路又長,一個人要走一小時的路,路上都沒什麼人,晚上頭一個人睡覺也害怕,後來初中畢業就出來了,我不想重複我姐的命運,隨便找一個人結婚,好像一定要完成那個使命一樣。」
王慧安沒有說話,聽完了朱玉說的這些,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表示才好。
她想說的話,似乎朱玉能知道,又似乎沒有說出來,但好像又不必說了。
如果真的坦白,而雙方不接受,或者不承認,是不是就真撕破臉了,畢竟自己並沒有證據不是嗎?
王慧安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把自己過去的故事告訴朱玉,同她說,愛情或者所謂的婚姻並不是那麼美好。
可是想了想,最後還是忍住了,只說道,「朱玉,我始終覺得,你可以走自己的路,不必依附誰的,你有那個實力,你看你的語言天分,大家一同來樂福,只有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學會了這裡的方言,也只有你能那麼迅速融入圈子。」
朱玉卻搖頭,「那樣太累了,並且我看不到未來的路,所謂的奮鬥到底是什麼,那些雞湯總是說努力就一定有結果,就算是真的,我那時候也要很老了吧,誰知道自己的一生有多長,路上會遇到什麼樣的妖魔鬼怪。」
她拿起一個肉串,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酒,說道,「你看就說我們吃的燒烤吧,路邊,也不知道用啥串起來的,灑一些孜然放很多的香料和辣椒,誰還能知道底下真的是啥肉,可是你看他們,要啥都有,你知道嗎?我初中畢業就到處打工了,每次我存一點錢,家裡就會出點事,我爸摔了,哥哥欠錢了我總是一個窮光蛋,到現在我二十一了,我還能有多少個五年?」
王慧安想了想,還是說道,「朱玉,我曾經和你選擇不同,選了一個男人依附,以為愛情或者婚姻可以帶給我安全和未來,可事實上,沒有自己實力的愛情和婚姻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
朱玉看了看王慧安,笑道,「我不會,因為一開始,我看中的就不是愛情,而是錢,當然這話只能同你說,因為我相信你的人品,這世界上像你這樣正正經經的,一是一二是二,心裡有一根繩子一樣直的人,不是很多的,你這樣的人下不了狠手,拿了錢就會計較自己應不應當,韓成茵的錢,你是定存了吧?覺得有愧,仿佛做好事就不能和錢搭在一起,是嗎?」
王慧安震驚地看著朱玉,沒有說出話,她的心裡確實是就是那麼想的,別彆扭扭的。
朱玉笑了,「慧安,人要有目標,就要下得了狠心,想要什麼總是要有代價的,你知道吧,當初韓成茵問黃亞東怎麼感謝你好,是我對黃亞東說,最好用錢,我知道你缺錢,我也知道我們的家庭背景可能差不了太多,不必感謝我,你有錢,不管去哪裡都可以生活得好,不必非呆在這裡。」
頓了頓,她又說道,「當然我並不是說勸你走,但你知道當我想要一件東西的時候,我不希望有人變成我的威脅,哪怕這個人她並不是自己主動的,我信得過你,但我信不過別人。」
王慧安完全說不出話來了,那一瞬間,她看到了眼前姑娘的野心,也看懂了她想要說的話。
她心裡很氣憤,也很難過,可是無計可施。
她也不想同朱玉撕破臉,同時也感嘆自己的幼稚。
兩人燒烤沒吃完,朱玉接了一個電話,先走了。
王慧安打包了剩下的燒烤,一邊走一邊吃著回工業區。
這邊離海岸線不算遠,儘管看不到海,但風很大,透著一點點的濕咸。
孤零零的夜燈照著路面,偶爾有人急色匆匆地在路上走著。
接下去的時間,王慧安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了工作和學習上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慧安與夏彩英的關係並沒有好轉,不管怎麼樣,大家也不
32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