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我以前在家裡的時候,都不把感冒當一回事,沒人帶什麼口罩,生病了就流幾天鼻涕也就好了,好幾天沒見到你了,就想過來看看你。」王慧安把其中一隻手的塑膠袋遞過去。
顧楠辰接過來看,是藥,他笑道,「我自己就是學這個相關專業的哎,病毒性的感冒啊,藥物起不了太多作用的,這是自限性疾病,最終還是要靠自身的免疫力,五到七天就好了。」
王慧安忽然看了他一眼,「如果你可以用另外一種說話的方式,我覺得我會更喜歡,比如說我很高興你能來給我送藥,雖然藥物本身並不能治好感冒,但是因為它們是你送來的,所以它們帶來的愉悅效果卻可讓我感覺到更舒服,這種快樂增強了我的免疫力,這使我的感冒可以好得更快。」
顧楠辰愣住了,只見眼前的她臉紅紅的,努力撐著讓眼睛直視自己,時不時又控制不住會轉兩圈,似乎是在逃避,臉上似乎是帶著幾分笑意,又帶著幾分羞澀。
一股暖流忽然就從昏沉了好幾天的腦袋上方注了進來,他有感覺到對方似乎正在撩撥自己,心撲噗撲噗地跳起來,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抓頭,舉到了耳旁,塑膠袋與身體發出的摩擦聲卻驚醒了他。
他的唇角泛起笑,放下手,從塑料中取出藥,打開包裝,取出說明書看了看。
然後拿出口服液,戳了吸管喝起來,眯著眼睛說道,「你說得對,謝謝我可愛的女朋友給我帶的藥,我感覺我馬上就好了。」
王慧安臉一紅,心一慌,忙掩飾住就轉身就往廚房走。
顧楠辰這裡的廚房要比工廠那邊臨時改造的廚房好上許多,但是灶台上空空蕩蕩的,打開冰箱,也是空空蕩蕩的。
顧楠辰不會做飯,王慧安把手中其它的塑膠袋放到料理台上,然後取出雞蛋放入冰箱中,留了兩個放在料理台上,「雞蛋煮一下很方便的,有時候不想出去吃東西,就煎兩個蛋吃。」
又從另外一個袋子中取出一小塊牛肉放在水槽下面洗。
燒了點水,將西紅柿劃了十字刀,燙皮。
「一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沒吃飯,正好我也沒吃,我就買了點菜過來燒點麵條一起吃一下,也許你出出汗病也就好了。」
起鍋燒油,煎了兩個荷包蛋,再把燙好的西紅柿去皮切碎,下鍋炒成醬,加入切碎的牛肉絲,加水煮開,下面下菜,盛好了兩碗,一大一小,再各自放上一個荷包蛋。
「看什麼?」
顧楠辰咧嘴一笑,甩甩頭,「你不要動,我來端,看起來很燙。」
王慧安看了他一眼,「好呢,我去拿筷子和勺子,有的吧,哎,找到了,我要衝一下水。」
兩人來到桌前,坐下來吃麵,她的吃相一直都很溫和,一小口一小口的,幾乎沒有發出聲音,也不知道為什麼。
看著她的臉頰一動一動的樣子,顧楠辰忽然就有些餓了,趕緊調回目光,低頭吃了起來。
吃完了面,他感覺自己也醒了,但王慧安不放心,推著他去休息。
他無奈地笑道,「我都笑很久了,這幾天就在家裡床上度過的,你別太擔心,這都快好了,自限性疾病嘛,我這差不多已經有六七天了,今天鼻子基本上不塞了。」
王慧安坐邊上說道,「說起這些,是你的專業範圍內吧。」
顧楠辰擺手,「算是吧,不過以後我的方向不會是內科,也不想干呼吸科,我想去胸外,現在跟的老師就是這方面的專家。」
看著他閃閃發亮的眼神,王慧安心裡的自形慚穢又克制不住地涌了上來,有這樣的夢想是多麼美的一件事呀,不困於現實的經濟,只追求自己想要的,她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你這樣真好,有一個無關於世俗意義上的成功,有一個自己的目標,不像我,小時候我父母、親戚說得最多的就是多賺些錢,不管是對他們自己要求還是對我們的要求都是這個,所以在這個壓力之下,我其實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只知道沒錢會很糟。」
「我所有的目標都是想讓我不這麼拮据,賺更多的錢,而你是想著我想要什麼而不單單是錢,我想的是感冒了要吃藥,而你的層次是病毒感冒是自限性疾病,我們的認知並不在同一個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