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勻庭走出客廳大門。
月嫂從一旁走出來,恭敬地叫:「封先生。」
封勻庭轉頭看了看她。
「這次你做是不錯,放心,你的孩子已經得到最好的醫療救助。等他的病治好了,會把好消息傳給你。」
從歐陽醫生對葉鈴蘭流露出惻隱之心開始,封勻庭就讓月嫂悄悄注意他了。
沒想到,真的發現醫生跟陸明月聯手,還試圖用安眠藥藥暈他。
月嫂感激道:「謝謝封先生。」
封勻庭疲憊地擺擺手:「你先回去休息吧。」
月嫂一愣,「今天不用悄悄盯著他們了嗎?」
「不用。」
明月嚇得夠嗆,大約沒有精力再想逃跑的事情了。
既然老闆都說不用,月嫂就回去休息了。
封勻庭回到書房,坐在書桌前。
天慢慢黑下來,他也不開燈,整個人沉默得幾乎要與黑暗融為一體。
他剛才到底在做什麼?
明月現在肯定把他當成了變/態。
他嚇到她了。
封勻庭在書房裡坐了一整天,第二天剛剛打開房門,歐陽醫生就匆忙地走了過來。
「封先生,葉鈴蘭的情況很不妥,我請求馬上回陸地。」
葉鈴蘭昨晚上受驚過度,再加上藥已經吃完,她的身體再一次流血。
如果不能得到很好的治療,恐怕會保不住孩子。
封勻庭頓了頓,「帶我過去看看。」
葉鈴蘭的情況確實很不妥,流血的程度比上次要嚴重,額頭上全都是冷汗。
陸明月在旁邊替她擦掉汗水,一直讓她堅持住。
葉鈴蘭肚子疼得厲害,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拼命絞著她。
她有一種很清晰的預感:這一次,她真的要失去寶寶了。
看到封勻庭過來,昨晚那一幕浮上心頭,陸明月有些害怕,下意識地朝後縮了一下。
但人命關天,她還是硬著頭皮說:「封勻庭,葉鈴蘭渾身都在發抖,她的手也很冷,你讓醫生回去給她拿藥吧。」
封勻庭皺了皺眉。
葉鈴蘭昨晚見死不救,這麼涼薄無情,可是陸明月還肯替她求情。
對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這麼溫柔善良。
對待他這個近十年的老朋友,卻異常狠心!
封勻庭面無表情,冷淡地說:「歐陽,你先看看她什麼情況。」
看葉鈴蘭的樣子,就算現在回陸地拿藥,大概也已經來不及了。
歐陽醫生馬上給葉鈴蘭把脈,聽心跳
然後,他還沒有做完檢查,就看到鮮紅的血,泊泊地從病人身體裡流出來。
整張床單都染紅了!
葉鈴蘭疼得暈了過去。
這個孩子,終究沒能保住。
渾渾噩噩的疼痛中,葉鈴蘭夢見第一次遇見封譽的時候。
當時是在一個慈善晚宴上,封譽捐了一幅字畫,卻迎來無數嘲笑。
那時她還是葉家備受寵愛的大小姐,看不慣那些人迎高踩低的嘴臉,忍不住替他說了幾句話,把那些人都罵跑了。
封譽感激她,邀請她跳舞,還跟她互換了微信。
後來,他們也曾有過一段甜蜜的時光。封譽說只要他成功回歸家族,一定會給她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可是再後來,那個叫霍淺冰的女人出現了。
她是封譽心頭的白月光,不管做錯任何事,都要葉鈴蘭讓著她。
最後連上台比賽的機會都要讓給她。
「你一個千金大小姐,從小就接受最好的培養和訓練,如果你上台,冰冰肯定是比不過你的。」
「你什麼都有,根本不需要這樣的機會。可是冰冰她只有這次機會了,你讓讓她。」
葉鈴蘭做著不堪回首的惡夢,嘴裡低低地呢/喃著什麼——
「封譽,我現在也什麼都沒有了。」
「我連孩子都沒有了!」
哪怕在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