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城驚慌了,一隊隊精靈士兵飛穿戴起華麗的盔甲,從兵營中快奔出直衝命運之井的方向。w?c?生在那裡的事,但凡不是瞎子不是聾子,都絕對不可能不知道——其實就算是瞎子聾子也一樣能夠察覺。
因為那自四面八方奔流而來的魔力海嘯實在太過嚇人,稍微有點魔能的生物都會被刺激的渾身汗毛倒立、驚恐萬狀,仿佛要遭受滅頂之災。
如果魔能也有「果位」這一段位的話,凱蘭崔爾毫無疑問便是果位中人。
而另一邊,羅雨溪則在叢林之中奔走,臉上淚如雨下。剛剛在命運之井裡看到的畫面太真實,真實到出「影像」這一範疇。那不僅是給她「看」,更是給她「感受」,是把畫面中附帶的情緒也統統一股腦的塞進她的心裡。就仿佛那些事情真的生過只是自己忘了,又在短短時間內的全都回憶起來一樣。
所以,即便不停地告訴自己那是假的,羅雨溪依然無法抵禦洶湧而來的悲傷。她就像迷失在人生道路上的小孩,不知道也不在乎自己【正在】、【將會】、以及【想要】走向哪裡。她只是死死抓著冰鈴劍的劍柄,仿佛那是她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東西。
就在這時,正對她後背的密林深處,忽然有一股駭人的氣場爆了。
咚——這並不是外在的聲音,這聲音來自羅雨溪自己的胸膛。她的心臟被那瘋狂的氣勢攪動,狠狠的一跳,讓她的頭皮麻、瞳孔緊縮,不由自主的立刻回身看向身後。
那裡,在命運之井的方向,仿佛有一百枚閃光彈一起爆炸了。亮白色的光輝瞬間刺破黑暗,普照四面八方,輻射著恐怖的能量,把幽深的銀月森林一下子照的亮如白晝。
「這、這是……是她!」錯不了,這種氣息錯不了。就是那個精靈女王!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威勢,強的仿佛神魔!
白光流轉,忽強忽弱,嘩啦啦的瀑流聲響徹天際。仿佛這森林中忽然多出了一片暴躁的大海,而這海中正有兩條龍在互相死斗。隱約的尖叫聲遠遠傳來,聽得出來正是凱蘭崔爾的聲音。
是誰能把精靈女王逼到如此地步?
羅雨溪只能想到一個人。
「師父!是師父!一定是他!」羅雨溪心頭忽然閃過一道光:「對了,師父肯定一早就在那裡,否則我的冰鈴劍又怎麼會無端劍鳴、提醒於我?若非師父暗中出手。我又怎麼能順利逃了出來,不被制止?定然是師父,他……他一直都在保護我!」
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暖流,把所有負面情緒一掃而空。力從心生,羅雨溪忽然渾身都是力量:「不好,如此大的動靜,對方必有增援,我得過去幫忙!」
內功猛提,羅雨溪嗖的一下躥出,踏著樹枝飛沖向了光的源頭。樹林中光影交錯。光影的夾縫中似有咔嚓的甲葉撞擊聲。羅雨溪知道,那一定是精靈衛兵在進軍。這段日子她已經清楚,那些精靈們實力不弱。他們耳聰目明、行動迅捷,天生便比得上尋常江湖三流高手,經過些鍛煉還能更強,絕不是易與之輩。
如今他們大規模出動,當真是大事不妙。
不過,每臨大事心不慌,這是一個真正高手的必備素質。大悲大喜之後,危機四伏之中。羅雨溪的心卻奇蹟般的靜了下來。般若功被提到了極限,又突破了極限,整個世界忽然更加清晰。明玉功應心而生,般若功的提升。帶動著讓內功也同樣更上層樓。
仿佛回到了當初楊奇帶著她們師姐妹兩人從仙月宮出逃的日子,在林中躲避敵人的經驗全部湧上心頭。冰涼的真氣在經脈中流轉不休,羅雨溪運起所有輕功,以折線弧線的軌跡不停趕往命運之井。
前方的光輝忽明忽暗,昭示著那處爭鬥的激烈。她也不知道自己趕過去到底能幹什麼,又能幫上什麼。但一種洶湧的情緒讓她無法停下腳步,她必須前行。尚未奔到一半時,忽然間就見那裡好似有新星一下子爆了,數倍於之前的光亮刺破所有阻隔,讓羅雨溪都忍不住低頭閉眼、抬手遮擋。
她的反應夠快,但雙目依然又紅又腫,有淚水忍不住的流下,這是因為眼睛被過強的光線所刺激。若非她眼功有成,這一下已然瞎了。如此環境之下,她根本無法視物,不得不停下腳步。但在一瞬間的強光之後,那光輝確塌縮一般的極收斂、消
800 何必呢?何苦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