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1978年悄然過去,時間進入了1979年。老姨的求學生活在記憶之中依然是一片黑白,那些足以在留學史上大書特書一筆的強悍成績、無敵碾壓,在老姨看來似乎就是波瀾不驚的日常,都不需要怎麼格外關注。至於那個看著她的目光越發險惡,小動作越發多起來的室友,似乎也是不值一提。
但記憶世界的色彩的確是多了起來,其一便是那瓶被精心照料的鮮花,少女慕瓊每天都會定期給鮮花擦拭葉片、噴塗調配的營養液。理智來說,這些舉動占用大量時間而且與學習毫無關聯,但那鮮艷的紅、青翠的綠,在記憶世界中越發耀眼。
其二就是每一個與亞當扎德互動的瞬間,身為扎德家族的貴公子,他在其他方面的事情同樣課業繁忙,但他每隔一段時間總會千方百計的擠出一段時間來和少女慕瓊相會。
1979年,亞當扎德不再局限於倫敦,而是帶她走向全世界。
山嵐霧靄如雲縹緲,德國巴伐利亞西南的山區美麗的像一幅畫。新天鵝堡上的露台處,少女噗的捧住了亞當的臉,認真求問:「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不再用「肌肉牽拉」這個詞了。
「這個叫『遐想』。」亞當看著遠遠近近起伏連綿的清脆綠色,不無嚮往的說道:「看,這個地方真是讓人心曠神怡。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也在這樣的一片大山上建一座城堡,然後永遠住在那裡,再也不理會那些煩人的俗事。」
這一刻,他的遐想,看起來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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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潮起伏,陽光明媚,濕潤的海風撫慰著愛琴海沿岸,這個傳奇的地方時時刻刻都美的像一首詩。海邊的金色沙灘上,亞當在太陽傘下伸著懶腰。少女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嘟的一下捧住了他的臉,不恥下問:「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不知不覺之間,她說話時已經帶上了淡淡的語氣。
「這個叫『愜意』。」亞當抓住少女的手,忽然間翻身就起:「別先管那些了,碧海藍天、良辰美景,我們來跳一支舞吧!你會跳舞嗎?」
少女微微困窘:「我沒有學過……」
「沒關係,我教你!來,就這樣,一二三、二二三、轉一圈、走起~~」也不用招來樂隊伴奏,亞當興致高昂的從嘴裡唱著杜鵑圓舞曲的曲調,然後帶著少女在沙灘上歪歪斜斜的跳起舞來。「啦啦啦、啦啦啦,再轉個圈~好,你跳舞真的很有天賦啊!」
陽光明媚,男子的笑容似比陽光更明媚。腳下的曬過的沙灘顆顆粒粒都如此灼熱,但男子手心的溫度似比沙灘更灼熱。
少女忽然掙脫亞當的牽拉,噗的一下摁住了那張笑臉:「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這是『快樂』,毫無疑問的『快樂』。」亞當看著少女的雙眸,慢慢抬起手抓住少女的手背,再次把少女的雙手牽起,表情嬉笑中帶著輕快:「你還真是會不失時機的破壞氣氛啊,來吧來吧,繼續跳舞~」
這一刻,他的快樂,看起來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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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大地上濃厚的熱氣火辣辣的蒸騰著,正如同那熾燃不息的心中怒火。印度新德里,破敗的貧民窟,街頭,亞當扎德氣喘如牛、眸光狠辣凌厲,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淤腫和微微滲出的鮮血。
「你……你怎麼了?」少女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不知所措,她抬起手,但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拍上去,而是輕輕的碰觸著他臉上的傷口,好似在碰觸珍貴的精密儀器:「你……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憤怒!」亞當側身護住少女,死死盯著對面的幾個印度阿三,眼中的陰狠暴戾猶如實質。那幾個阿三痞-子中有兩個人已經口噴鮮血倒了下去,剩下的卻沒有退卻,大呼小叫說著印地語,目光不善的圍了上來。
「憤、憤怒?」少女似乎依然沒有弄明白狀況,某種特殊的情緒困擾著她:「為什麼……要憤怒?」
「因為我聽得懂印地語,他們剛剛策劃著想——算了,不說了,總之這些傢伙嘴裡嘟嘟囔囔的沒有一句好話,他們統統都該死!」以寡敵眾,亞當扎德卻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