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仙刀。
一斬,而過。
速度不快,從容不迫,讓普通人都能看到那掌緣是如何高高舉起、如何凌厲落下、如何斬在「神」的頭頂天靈蓋處。拖拉至半虛空的符卡法陣好像是假的,貌似其唯一的作用就是將「神」徹底定在原地無法反抗。堅硬的護體黃光就像一塊豆腐,在這斬破一切的劈掌面前,一觸即潰。
然後,「神」的整個人便形象的昭示了什麼叫「迎刃而解」。斬下,再斬下,沒有任何阻礙,沒有任何抵擋。楊綺的掌緣就像是由蒼天鑄造用以斬仙的神刀,沿著人中線將「神」整個劈開。掌緣所過之處,熾紅的傷口不似流血,更像熔岩。
但同時,這一斬的速度也很快,非常的快,快的異乎尋常、快的無法理解。就好像上一個畫面時楊綺還高高的揚著手,天下大勢盡凝掌間。下一個畫面中這一掌已然落入尾聲,無邊蕭殺掃蕩四野。只是天與地之間似乎猛然多出了一條斷跡線,這線即是無形無相的虛無,又是大存大在的真實。
如同金身一般的「神」被這斷跡線從正中間分開,分成了左右兩份。那震驚的表情、那緊繃的肌肉、那破敗的軀體,全都自此線等分。然後,分離。越分越遠,越分越遠,原本一個完整的個體,自此徹底走向各不相同的方向。
轟隆隆!!
劇烈的爆炸,伴隨著刺目的白光,乍然間爆發開來。就像原地引爆了一枚超級爆彈,強悍的飆風撕裂了地表,漫捲的黃沙好似被摩西分開的紅海,轟然分開卷向高天。大地的裂縫沿著掌落之處向前蔓延,同時有刺目的白色電光就像被斬殺的雷神發出的最後咆哮,刺目、恐怖、蔓延四周吞噬一切解離一切,但又虛浮無依、似末路狂花。
良久,風停雲散,那莫可名狀的斷跡線消失無蹤,呲呲的靜電力場也悄悄散去。大地上烙印下了恐怖的傷口,那片山崖更產生了大片的崩潰垮塌。這恐怖的痕跡或許終將有一天消散在終年不斷的風沙中,但此時此刻,任何人看到這交手的痕跡,都會深深的震撼在交手雙方那非人的恐怖力量中。
星光灑下,有人沐浴在星光之中款款行來,正是亓夢。
「解決了?」
「解決了……吧?」楊綺沒有動,她凝視著自己斬過的那片虛空,似乎有些疑惑的撓了撓眉毛,片刻後回過頭來展顏一笑:「我覺得,那傢伙還沒死。」
「鬧出這樣大的動靜都還沒死?」亓夢的眼中有一絲隱藏的很好的驚嘆,但語氣依然平淡:「你剛剛那一斬也算是……像模像樣的,還以為能夠一舉成功呢。」
「說斬他狗頭那就必然斬他狗頭,不過要是狗腦袋掉了之後還不死,那也只能說那老狗有能耐,不是我食言了。雖然怎麼看都沒問題,但我總覺得那傢伙並沒有死。」沒有任何道理,也沒有任何證據,但楊綺卻萬分肯定自己的猜測:「那傢伙肯定有什麼替命代死的秘術。」
亓夢不明白了:「你怎麼這麼確定?」
「因為身為一個天榜前八,他不應該死的這麼容易。說他水也好,說他爛也罷,說他大言不慚什麼的都是真的,但有一件事不容忽視——他的天榜排名要比蕭景哲聖騎士更高。說自己是天下第二自然是腦抽風,天下之大輪不到他當第二。我剛剛那一下也絕對夠他受的,但要說直接弄死他,恐怕還缺點火候。」三招兩式斬了「神」的狗頭,楊綺非但沒有得意洋洋,反而表情越發認真了起來:「說起來,那傢伙其實不好對付啊。」
楊綺捏著下巴滿臉思索:「那傢伙應該還有很多乾貨,而且他那種從風暴中直接吸納能量的能力其實很bug。只可惜今天風輕雲淡,一個薩滿借不到力量還想跟武聖槓正面,而且一上來就被堵了牆角,被打爆不是理所應當的麼。可要說這薩滿段位低,那還真不一定是他低,換個環境說不定能反殺一波。」
「哦,我還以為你的尾巴會翹上天呢。」亓夢撩了撩耳邊的頭髮,聲音清冷,但不無關心:「若按你所言,這一次他花費一些代價卻摸透了你的底,下一次再起爭執的時候你又當如何?」
「誰說他摸透我的底了?寡人的老底到底有多深連寡人自己都不知道!反而是我把他的老底摸了個差不多,下次再遇上我哪會給他時間準備什麼主場優勢,直接上
926 一片葫蘆葉,五條擎天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