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這粉面小卻是何人,不是別人,正是姜規題在花原地委後台大老闆地委第一副書記黃觀黃副書記的愛黃天一。
卻說這黃副書記修身養性,持重老成,這姜規題在他面前多扮作沉穩老實模樣,黃天一亦是如此。在黃副書記面前,這黃兵自然得按年紀,稱呼姜規題為叔,可私下裡,跋扈的黃天一卻是連一個「哥」字都欠奉,皆以老薑呼之。
而今日,省城有大人物到此,且是遼東省衙內圈的著名人物,與這黃兵天一是同道中人。是以,黃天一花了老大功夫,托人牽線搭橋,好容易得到了這次請客、結識的機會,便隆重招待,從家裡把壓箱底的茅台都搬了出來,哪知道席上,那位大衙內喝了一口便不喝了,問是何故,說是這酒的年份淺,味道淡,比不上家裡的軍委特供,此豪言一出,滿桌衙內俱驚,黃公吃驚之餘,更覺大失臉面。
好在他黃公早有準備,此間餐廳上回陳書記特意存了一箱茅台十年陳,雖只剩一瓶,卻被他訂了下來,正是為了應付這不虞之危。當然,只所以不一早就把這十年陳,上到席面上,無非是因為,只有一瓶,壓根兒不夠分,若是自帶的這箱茅台能應付過去,何必多此一舉,免得落個小家氣名聲。可誰成想,人家大衙內嫌酒淡,這沒法了,只得上那一瓶,畢竟這小家氣的名聲,總比沒能耐,沒本事,強上無數倍吧。
卻說這黃公藉故離席,去櫃檯取自己訂下的十年陳。誰成想一問之下,那櫃檯的服務員吱吱唔唔說,茅台被張主任取走了。聽此消息。不若驚雷,霎時間。黃公就炸了,拽著那服務員的領口,問出了那間包房,便直直殺奔而來,連敲門都省了,直接一腳就把門踹開了,接著,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老薑少他媽的廢話。你不爭也爭了,看在老爺的面上,今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黃公雖是衙內,卻也非是無腦之輩,知道姜規題雖是老爺的門下牛馬走,卻不是自己能當豬狗使喚的,平日裡拿捏拿捏可以,可真要一點餘地不留,鬧翻了,自己也免不了吃虧。適可而止,才是正途。
「天一,來來來。一起用,一起用,哥哥我可是好久沒和你聚聚了。」
一聽黃天一不計較了,姜規題大喜過望,他是真打心眼裡怵這種衙內,因為在他姜局座看來,這種毛頭小仗著老的勢,雖然成己之事不足,可敗己之事絕對有餘。更兼此輩行事,多憑一時喜好。無原則,無底線。無顧忌,最是讓人頭疼。
「就這一桌殘羹剩飯,你老薑也好意思開口請我,得了,我這兒也沒功夫跟你磨唧,我那兒還有貴客呢,酒呢,把酒還我,趕緊著。」
感情這位黃公進門來,只顧著喝罵姜規題,壓根兒就沒望酒桌上細瞧。
這下姜規題徹底傻眼了,痴痴愣愣,說不出話來。黃公一見姜規題如此情狀,哪裡還不知情況怕是不妙,細細在桌上一掃,立時發現了那隻已經開了蓋兒的茅台酒瓶。
霎時間,黃公血氣上涌,怒氣直衝腦門兒,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抓起酒瓶,朝瓶底看看,復又搖搖,真箇是空空如也,一滴不剩,「你,你,好好好,好得狠,姓姜的,我,我……」
黃公指著姜規題的鼻,氣得直抽抽,這會兒,他是真有了活吞了姜規題的打算,畢竟今日之事,若是傳將出去,他黃公還怎麼在遼東混。
姜規題趕緊分辨道:「天一,這可不是我喝的,我是一滴也沒嘗啊,都是眼前的這倆傢伙,對,對,他們杯里各還有滿滿一杯,兌進瓶,就能湊半瓶,再尋些老茅台一兌,誰也分不出來。」
姜規題急中生智,竟想出個如此齷齪卻又不失為權宜之計的主意,黃公暴怒之下,聽了也是一凝,畢竟眼下再發火亦是無用,也只有這唯一的辦法可以一試。
熟成想,姜規題話音方落,薛向便端起酒杯,往孫鐵應的酒杯上一碰,「好酒啊,孫老哥,小弟先干為敬!」說話兒,咕嚕咕嚕,頃刻間,一杯酒便又被倒進喉頭,反轉酒杯,竟是滴酒無剩。
卻說薛向一飲而盡,孫鐵應卻是一動不動,因為這會兒他也認出了這衝進門來的小是誰,正是花原地區號人物的公,在花原,素有跋扈之名。自打這位氣勢洶洶衝進門之際,孫鐵應便道不好,心思翻轉無定,薛向端起酒杯時,他依舊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