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會兒廖國友竟似異常痛快,薛向大喜過望:「廖書記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為難,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先找人盯住那些公哥,尋著錯處,就將他們拿下,憑你廖書記的本事對付這些毛孩,想必是手到擒來,口供到手後,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廖國友臉現苦笑,嘆道:「薛老弟,你跟我不見外,我也就不跟你繞圈了,那樣就是不把你老弟當朋友,你來蕭山縣時間短,有些事兒,我必須提醒你一句,五金廠不比別的地方,是咱們蕭山縣多少年的財賦重地,說句難聽的,能進去當領導的,就沒一個簡單人物。
據我所知,孔廠長的連襟是地區賈副專員,副廠長宋春是咱們紀委齊書記的表弟,後邊的我就不說了,反正林林總總,藤藤蔓蔓,牽扯著一大堆,要動其中一二,我相信你薛老弟的能耐,可你這一傢伙,是要將五金廠的上層建築掃空,聽老哥一句勸,得慎重啊!」
薛向還真沒想到五金廠的那幫傢伙們竟有這麼深的根腳,不過現下想來,也不突兀,難怪那幫傢伙敢糾集起來和他勢頭正盛的薛縣長搞抗議,原來是有恃無恐啊!
不過薛向並不打算放棄,不管這幫人背景多深,事關四條人命,七八個傷殘,他無論如何是不能昧著良心放手的。好在他薛某人做說客的次數也不少,而今天前來,也非全無準備,自然沒指望兩條煙,對自己的些許好感,就把這位廖書記拉下水。官員有時真如商人,只不過一個逐權。一個逐利罷了,馬克思的那句關於商人對風險和利潤的著名論斷,用在官場上也同樣合適。那就是當權力的吸引力足夠大的時候,已經無關風險了。
既然廖國友不咬鉤。薛向自然得上猛藥了:「廖書記的關懷,我薛向銘記於心,只是有些事,不是退讓妥協就能解決的,有些原則也不能退讓,妥協,就好比咱們某些權力機關的領導幹部,竟放任自家親屬私穿警服。包庇犯下重罪的親屬。」
薛向這句話說得具藝術性,尤其是最後半句,某些領導幹部,接著又點出警服,幾乎就等於指明了那處權力機關是哪出,可他偏偏含而不吐。
果然,廖國友條件反射般地便道:「你說的是公安局?你的意思是那位穿警服後又消失不見的小,是尤勇的親屬?」
前些日,薛向拖廖國友查過當日被小馬指認的那位警服青年,結果。查來查去愣是沒這個人,不僅讓薛向大為失望,同樣讓廖國友大為失望。可以說廖國友的失望情緒還遠勝薛向。因為一切能打擊尤勇的機會,廖國友都不願放過。
而此時,聽聞不僅真有這麼個人,還是尤勇的親屬,廖國友簡直興奮得要暈過去。因為這兩年多,他可以說日如年,自從當上這個政法委書記後,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將公安局長的牌也背上身。畢竟都說:將軍不帶兵,說話沒人聽。他光當個政法委書記。可麾下最重要的暴力機關公安局不能納入掌中,那跟瘸腿走有什麼區別。
說起來。廖國友的這個想法也不算過份,因為滿花原地區。就他這位政法委書記是個空筒,每次去開地區政法系統的大會,都不少不得被同僚笑話。可笑話歸笑話,他廖某人又不是沒使過力,可是無論怎麼使力,這一步始終跨不上,眼見著一年半前,在任公安局長好容易被他聯合俞定中擠走,原本以為多年的辛苦就要收穫果實了。
誰成想尤勇從天而降,一屁股坐在了公安局長的位上,而且這位尤局長仗著省里有人,跋扈非常,他廖書記的將令幾乎再難到公安局。幾番辛苦,幾番白忙,差點兒沒把廖國友折騰病。
是以,這會兒聽見薛向透了個如此驚人的消息,他哪裡還能把持住鎮定,一把抓住薛向的胳膊,急道:「薛老弟,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實不相瞞,那小馬現在就被我藏匿起來,由他指認,哪裡有假?」現如今薛老說謊的本事,簡直已經到了說得白日見鬼的程,而能面不改色,不過為誆廖國友上鉤,為那些死難者,他也顧不得了。
不過薛老說謊,從來都是假半句,真半句,假話說了,自然要來真話,是以,又聽他道:「再一個,你想想,若非尤勇親屬,豈能那麼容易換上警服,在做下潑天大案後,還敢如此大模大樣地返回作案現場,如此肆無忌憚,豈能無恃?」
這半真半假的話,
第一百五十四章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