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不,薛書記,你要幹什麼,你這是要幹什麼,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千萬別一錯再錯,只要你保證不鬧騰,我們也不綁你關你,只要你安靜待上一夜,說不定明天就出去了,你千萬別衝動,別做傻事啊,你還年輕,還有美好的前程,光明的前途,千萬別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李廣利不愧是這一群變態中,唯一的化人兒,情急之下,當真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說來也無怪他能迸發出驚人的采詞章,因為研發者往往最知道自己研發的產的性能,滿室諸人俱是參與了電椅的研製與改進,焉能不知道這玩意兒的霸道!
再者,這幫傢伙個個心理不正常,幾乎都有嗜虐成狂的毛病,就拿這電椅來說,對人體安全電壓是十六伏,這幫傢伙就設了個十六伏,可實際上十六伏以下,二十四伏以上的電壓,雖不致人傷殘,但對人體的傷害亦是大。
可這幫傢伙,就按上限來,遭罰者越慘,叫得越悽厲,他們越有快感。而這會兒,輪到自己要直面自個兒的發明創造後,這幫傢伙真箇是驚駭欲絕,他們雖未嘗過那電椅的滋味兒,可遭罰者那悽厲得嚎叫,卻是個個聽得分明,近而成癮!
聽別人慘叫,那是享受,可自己是萬萬不願嘗那萬箭穿心的滋味兒的。
眾人中,尤以李廣利最為養尊處優,平常的皮肉之苦,他都受不得,恨不得切菜時,手指被劃個口,都得去醫院住兩天。讓他去挨這電椅,簡直和死亡的恐懼沒甚分別。
是以,這會兒薛老提溜了兩根電線緩步行來的時候。李廣利幾乎調動了所有的腦細胞,在飛速地組織著人間最美的語言。只求稍稍感化這位貌似已經失去理智的薛書記。
奈何李廣利又想錯了,薛老不但未失去理智,反而腦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他才不會幹什麼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兒,比如收拾掉這幫傢伙後逃跑!
那是傻事兒,薛向要乾的是,既報仇,又能合法逃避責罰。這會兒,他就像一個精研律法的邪惡律師,專門在法律的空裡遊走!
既然打定主意要鑽空了,任憑李廣利舌燦蓮花,直說得天花亂墜,地涌金蓮,薛老還是得有仇報仇,有冤伸冤!
撲啦!
薛向手中的兩根電線再此交匯,又迸出幽藍的電花,那冰冷陰狠到致的焰火。立時讓正無比深情說理的李廣利,和一眾嚇得直剩下發抖、哭喊的孫胖等人,立時熄了聲兒。
忽地。薛老一個大步跨到了近前,大喝一聲:「受死吧!」說話兒,雙手便朝立櫃觸去。
啊!!!!!!!!!!!!!!!!!
霎時間,悽厲的慘叫,仿佛要把屋頂掀翻!且這嚎叫除了悽慘,音色,音域,乃至持續時間都屈一指,仿佛人人化身氣脈悠長、音域寬廣的歌唱家。
可慘叫持續了十來秒。眾人忽然發覺身體並無痛感傳來,再移眸朝薛向看去時。但見兩根電線還持在他手中,離那被薛向踹飛。此時卻橫接了鐵櫃沖作導體的鐵門,還差著一寸呢。
慘事未發,眾人長舒一口氣,這絕望後的希望,真箇是讓人倍覺享受!
可就在眾人一口氣沒舒完之際,薛老淡淡一笑,雙手前遞數寸,兩根電線,霎時和倒地的那扇鐵門接觸,肉眼可辨的幽藍電流,瞬息即發!
啊!!!!!!!!!!!!
這下,慘叫可不是由心而發,而是生命體的應激性反應,聽起來,少了幾分悽慘,卻多了些純粹。
不過,薛老卻不是心理變態,更無暇去分析眾人慘叫的背後,還有什麼心理活動,短短秒中,自李廣利以下,連頭髮都給電得站起來了,接著脖齊齊一歪,暈了過去!
這會兒,薛老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多厲害,若是先前一個托大,真讓那胖,一傢伙給纏上了鐵櫃,只怕就是自己這國術宗師更進一步,打破虛空,見得神明,也得被電得七葷八素,徹底悲劇!
原本薛老打算給這幫傢伙一個教訓,便就此罷手,可這會兒見了這電刑的凶厲處,心頭火起,順手又是一觸,刺啦一聲,他便脫離了接觸!
又是一次萬箭穿心的慘痛經歷,雖無慘叫,卻是把這幫傢伙從幸福的昏迷中,給重新折騰得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