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劉的閨女劉美麗,在那個月下,花前,山盟海誓,我們躲在後面,只聽劉美人兒…..」
眼見陳佛生就要說到戲肉了,朱世軍毛了,慌得喝斷:「佛生,你小皮癢是吧?叫你別朱哥朱哥的叫,叫軍哥,聽不見是吧?」
朱世軍顧左右,而言其他,想轉移話題。
陳佛生道行還淺,立時就著了道兒:「軍哥這稱號早已被紅軍哥占用了,再說,兩個軍哥,咋分得清,您就委屈點兒吧,我看朱哥這稱呼聽溫柔、親切,沒見大伙兒現在都這麼叫你麼,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陳佛生還以為朱世軍糾結這個稱呼,也不想想他這大半年,一直「朱哥,朱哥」的叫著,朱世軍也沒意見,怎的會這會兒拿出來發難。
朱世軍雖是老奸巨猾,卻是混不過薛向,薛向這會兒盯著朱世軍淺笑,笑得朱世軍這臉皮厚如城牆者也罕見地紅了臉。
薛向終歸沒拿劉美麗的事兒打趣朱世軍,他不一樣不喜歡別人拿柳鶯兒和他玩笑麼!
「行了,麻雷,安心養傷。老豬,你叫幾個兄弟輪流照看。我剛到家,屁股還沒落坐兒呢,得趕緊回去。喔。說到這兒,我得多說幾句,大伙兒年紀都不小了。也晃蕩不了一輩。能找事兒的,就找個事兒安頓下來;找不著事兒的。暫時也別出去瞎混。最近風頭緊,畢竟咱們這些頑主,也不能玩一輩。」
薛向難得以這般嚴肅地面孔說話,因著話題起的沉重,眾人又都是年輕愛鬧的小,猛地一聽薛向這話,竟有交待後事兒的意思,心中納悶之。齊齊朝薛向看去。
「哥,是不是上面又要整頓,沒事兒呀,咱哥們兒在家窩一段時間,風聲過了,再出來蹦達,以前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麼,不怕。」李明隱在人堆里,一直沒和薛向接上嘴,這會兒。見大伙兒沉默,搶了空當發言。
薛向擺手,笑笑:「不是上面要整頓。只是說四九城現下鬧騰得厲害。沒見那幫老頭都被逼得跟咱搶食兒了,再說,大伙兒也不能靠佛爺過一輩。我看該念書的還得念,這回高考沒考上的下回再來,能進廠的進廠,能當兵的當兵,都趕緊尋摸門。畢竟,四九城不可能永遠這麼鬧騰,咱兄弟這些年雖說沒做下過傷天害理的事兒。可溜門撬鎖,小偷小摸。怕是也沒少干吧?當然,那都是生計所迫。也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咱就不提了。但是,保不齊哪天就有人心野了,膽兒毛了,一個不好,葬送的就不是哪一個人,而是咱們這一串…..」
陳佛生插道:「大不了咱們通知下去,叫弟兄們注意點兒,鬧不出多大亂的,我看四九城平得狠,還有人敢惹咱爺們兒麼?就是公安來了也不怕,也不看咱身後站的都是誰。」陳佛生正在頑主圈中混得風生水起,自然不願意就這麼散夥兒。
薛向最怕的就是這幫頑主這般思想,看看眼前站著的,就沒一個平民弟,聚合在一起,當然是威風無敵。可這威風又能持續多久,六年後的治安大整頓,可謂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就是總司令的孫,如此根正苗紅,也未能脫劫,就憑自己這幫人還能逆勢而為不成?若現在還不知回改,終將被歷史的車輪碾成齏粉。
薛向也不搭話,直拿眼睛凝視著陳佛生,看得後者骨里發寒,結巴道:「嘿嘿,哥,我也就這麼一說,不鬧騰就不鬧騰了唄,反正這回我也被老頭逼著參加了回高考,估計也沒時間鬧騰了。」陳佛生說著話,眼珠卻滴溜直轉,任誰也知道他是言不由衷。就他這少爺脾氣,上了還能作好好生,認真讀書不成?一準兒還得鬧騰。
薛向擺擺手:「或許我剛才說得重了,大伙兒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沒讓大伙兒不玩不鬧,咱們又不是成組織的犯罪團伙兒,用不著這般忌諱。只是說持刀拿棒,成群結夥的,就不必要了,該玩兒的還是玩兒。」
一聽薛向是這個意思,眾人暗中舒了口氣。當然,也有不滿的,想著集結一幫兄弟g四九城,尋些來錢快的門道兒,見薛向不領頭了,自然也不會收手回縮,暗自打著另起爐灶的主意。
卻說薛向今天算是吐露心聲了,該說的都說了,相信馬上也會傳播開去。從今往後,他自問就不是頑主圈的一份。當然,今天這番言行,又不是江湖大哥的金盆洗手,從此不問江湖事。只不過是薛向對自己、對眾人的散夥宣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