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擰開房門,一股淡淡的蘇打水味兒傳來,病房倒是安排的單間,收拾得乾淨素雅。..薛向打開門時,雷小天正靠床半握,左胳膊打著厚厚的石膏,右手拿著個蘋果啃得上勁兒,哪裡有一點病號的消沉。小晚捧著一本書閒坐一邊,床頭桌上擺著不少花籃、水果。
「大哥!」
「哥!」
小晚放下書,跳了起來,奔到近前,拽著薛向的大手一陣搖晃,顯是對薛向的突然出現,歡喜已。薛向拍拍她的肩膀,拉著她,朝滿臉驚喜的雷小天行去,身後的朱世軍、陳佛生、胡報國等人也跟了進來。
「麻雷,看你這模樣,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薛向在病床一側坐了,拍拍雷小天未打石膏的那側肩膀。
「那倒是,這點小傷,和蚊叮一口沒多大區別,個月後,又是一條好漢。」說著,雷小天還晃悠那打著石膏的胳膊。
「麻雷誒,叫你丫別逞能,非不信!非要跟那幫孫玩兒什麼單打獨鬥,要我說對付那幫缺德玩意兒,就得像攆土狗一般,大伙兒並肩上。」朱世軍一副事後諸葛亮的模樣,絲毫不覺得雷小天有傷在身,應當溫言軟語。
「去你丫的,人家劃下道兒來,咱爺們兒能不接著,憑地墜了咱爺們兒的名聲。他娘的,要說這韓八確實了得,哥,我看還是算了,又沒缺胳膊少腿兒,就別跟那孫一般見識了。」雷小天生怕薛向去找韓八,不敵吃虧。
「天哥,要說你這消息也忒閉塞了吧,韓八那孫這會兒比你還慘。被哥折了一對膀,削掉根小指,你這仇算是連本帶利全報了。」陳佛生不知何時從桌上摸起個蘋果。邊說,邊拿蘋果在空中耍著花活兒。絲毫不管他們也是才從華聯木器廠趕至此處,雷小天又何從得知戰況。
「什麼!哥,你…」雷小天滿臉驚訝,眼眶霎時就紅了,未傷的右手伸出來,緊緊捏著薛向的胳膊,一句囫圇話也說不出。
「行了,麻雷。丫莫非還要哭一個,為自己這條殘廢的胳膊寫篇祭。」朱世軍依舊插科打諢,看似沒心沒肺,卻是助麻雷擺脫尷尬。畢竟此處不少外人在場,堂堂麻雷這般悲戚模樣,怎好讓他們瞧見。
「去你丫的,老豬,老咒丫這次高考落榜,等你到了老麾下,弄不死你?」雷小天臉上立時變了眼色。猛烈回擊起來。
「麻雷,丫也忒毒了吧,你丫竟然發這種咒。都說最毒婦人心,我看你丫比婦人還毒。娘的,老就算落榜,進穿上老虎皮了,也不跟你在一塊兒粘糊,你丫混了一年多才混個副隊長,連tm個副科都沒混上,晦氣喲!」朱世軍在薛向小圈裡,手上功夫那是老末。可嘴上功夫卻是第一,招招直戳麻雷要害。
薛向喜道:「行啊。麻雷,丫還跟我這兒打埋伏。提了副隊長,在電話里怎麼也不招呼一聲,裝什麼犢。」
雷小天老臉一紅,笑道:「什麼副隊長,不過是領幾個新來的兄弟,成天在街面上瞎晃悠,就像老豬說的連個副科都沒混上。」
「得了吧,丫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你丫才穿上老虎皮幾天,就想鬧個副科,人家那些工作十多年,還在街上晃悠的找誰說理去。」朱世軍簡直是血淋淋地再現了什麼叫「人嘴兩張皮」,真是翻雲覆雨,先前諷刺雷小天混了一年多,沒混上副科的是他,這兒挖苦雷小天才混了一年多,就想混上副科的也是他。
「老豬,你,你….」雷小天被噎得紅臉轉黑,性一腳踢翻了被,從另一側翻身就下了床,來追打朱世軍。
朱世軍靈巧避過,跳上床來,腆臉笑道:「麻雷,你別仗著自個兒廢了只膀,就在咱爺們兒面前得瑟。丫要是再炸翅,我也就顧不得人家說我沒同情心,欺負欺負你這傷殘人士。」
雷小天最受不得激,朱世軍左一個「廢了」,右一個「傷殘」,將他心火撩得大旺,立時就要繼續追打,卻被薛向揮手阻住。
薛向拉著雷小天上床,又道:「老豬,快下來,別鬧騰了。看你丫這興奮勁兒,莫不是考場大捷?」
陳佛生陰陰一笑,立時俊俏的容貌現出十分猥瑣,道:「哥,要說朱哥考場得不得意,我不知道。可他情場得不得意,在場的兄弟們可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您是不知道呀,那天晚上,朱哥在老君廟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