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此言一出,薛向前後回憶,左右勾連,立時便認出這倆人來,正是叔薛平遠的兩個兒,老大薛陽,老二薛原。..
卻說這薛陽、薛原兄弟的年紀恰好卡在薛向和小晚之間,薛陽比薛向小一歲,而薛原比小晚大幾個月。按說薛陽、薛原和薛向是叔伯兄弟,薛向不應該辨認許久,還要小傢伙提示,才認出二人。
其實,薛氏一族第代弟,還真就沒相聚過幾天。薛向同薛蕩寇、薛林還好說,畢竟父母的單位都在京城,相聚有日。而薛向的叔薛平遠卻是一直在南方工作,從事的又是保密高的戰略部隊,通常是幾年也難得回京一次。
及至後來,薛安遠和薛向之父薛定遠雙雙遭劫,而薛平遠也受了薛安遠牽連,挨了處分,虧得他乃是高級人才,一些課題研究缺不得他,因此才沒被下放勞動。就算如此,薛平遠也被隔離得和薛安遠、薛定遠徹底斷了聯繫。就是薛向父母離世,薛平遠也是兩年後,在薛向發去的信件中才得知的。因此,薛向四姊妹和薛陽兄弟才會如此生疏。
薛向顧不得細問小傢伙,康桐是怎麼被氣走的,正準備上去迎接,薛安遠到了!
走在薛安遠左側的,是個身材高大,質彬彬的白臉中年,正是薛向記憶中的叔薛平遠。而薛安遠左側,則跟著一位容貌秀麗,衣著華貴的婦人,正是薛向的嬸馮桂珍。
「大伯,叔,嬸。」
薛向抱著小傢伙就迎了上去。
薛平遠聽見叫聲,急步迎了上來。一把抱住薛向的肩膀拍了拍,眼角已經濕潤。要說薛氏兄弟,父母早逝。薛安遠又長年征戰在外,只薛定遠和薛平遠兄弟倆相依為命。薛平遠自然對這總角相交的二哥感情最深。誰成想五年前一別,竟是人鬼殊途。再看看這五年未見的侄,已經從垂髫童長成了昂藏青年,追憶忘兄,怎不叫他黯然神傷?
「叔,羞羞呢。」小傢伙在薛向懷裡,颳了刮自己的臉皮。一上,小傢伙沒少在薛平遠肩上騎大馬。因此同他說話自然無所顧忌。
「叔怎麼羞啦?見到自己的侄,開心嘛。」薛平遠一抹眼角,順手將小傢伙從薛向懷裡接了過來。對小傢伙這麼個可愛的精靈,薛平遠真是喜歡到骨里了。他一直想要個閨女,偏生得了兩個小,小傢伙的出現,算是補了他的缺憾。
「行了,外面凍得要死,阿拉可受不了了,哪間是阿拉的房間。阿拉得進去補個覺,一上可累死阿拉了。」薛氏叔侄正敘著別來情由,馮桂珍看得心煩。覺得和一個破家遺粘糊,晦氣!便出聲打斷。
馮桂珍的娘家是明珠市的,家世也頗為顯赫,乃是正兒八經的大宅門的小姐。她祖上有做過前清的知府,父輩有做過國民政府的議員,而大兄,二兄都是執政黨的幹部。馮桂珍有此出身,卻嫁給了窮小薛平遠,自覺是下嫁。而薛氏兄弟、妯娌,也多讓她。讓她越發自命不凡。
薛安遠下放那幾年,薛平遠也受了牽連。馮桂珍沒少當薛平遠的面兒罵娘,還要薛平遠給組織寫信,表示和薛安遠斷絕兄弟關係。若非今次薛安遠復職,且更進一步,馮桂珍才不會答應一家人來京城過年。
就算如此,馮桂珍也驕矜得緊。又因著薛安遠這作大伯的不方便訓斥弟婦,馮桂珍當著薛安遠的面也敢這般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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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一族,今天算是六年以來的次大團圓,薛向自然隆而重之的操辦。時鮮瓜果、外國巧克力等高檔零嘴兒,鞭炮煙花搬出來一堆。中午,更是擠開了買菜歸來的薛林和小晚,親自披群下廚,山珍海味燒了一桌。及至開飯,陳年茅台,五糧玉液、葡萄紅酒,鮮榨果汁又擺出了一堆。看得馮桂珍並薛陽兄弟眼睛直迷糊,只覺這薛家的生活水準實在是高得有些離譜,這哪裡是破落戶,分明是公王孫方有的排場。
或許是一時猜不透薛家的深淺,一餐團圓飯,馮桂珍倒沒怎麼鬧騰,吃得頗為熱鬧。只是薛陽、薛原兄弟為搶大閘蟹,鬧起了彆扭,結果各自挨了馮桂珍一筷,徹底老實了。
吃罷團圓飯,馮桂珍便占了小晚的臥室午睡,連帶著薛平遠也被拽了進去。而薛向看薛安遠面容疲倦,且中午又喝了不少酒,便拉他進自己房間歇息。薛林領著小晚、小意去了北海公園,說那裡有馬戲表演。
第八十二章 三叔薛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