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許多夜裡,這個可愛的男人便是先哄了自己入睡,才又悄悄爬起,有好多次,蘇美人都忍不住,想爬起身來替他泡一杯茶,為他披一件衣裳。
    可又想自己這番一動,自家男人恐怕又寫不成了,准得回床上來哄自己。
    待得自己入眠,他怕是又得起床續寫,如此折騰,還不如讓他快快寫完,早些睡了。
    正因為蘇美人目睹了自家男人怎樣為德江付出,也知曉德江在自家男人心中的份量,這時聽到這令人震驚的消息,她哪裡還窩的住火。
    奔行到家,扯了薛向便往外走,連她自己也不知曉到底要扯著薛向,奔去何處,是去校對著賈旺和和薛斌大聲宣布自家男人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德江。
    亦或者是拉著薛向去德江市委,找那些當官的問個清楚,為什麼他們就容不下這麼個好官?
    愛是簡單的,信任是純粹的,在蘇美人心中沒有政治,只有恩信,沒有法理,只有性情,她這般一廂情願,讓她心中火氣燒得更高,飄得更旺。
    若不是當街行到街心,人多矚目,她真不知道要拖著薛向到何方。
    卻說,聞聽薛老再發問,蘇美人自不好將這番哀婉情思宣諸口外,只盯著他道,「你要離開德江了?」
    薛向微微錯愕,暗忖,她倒是消息靈通,又想,就會這個發脾氣,從何說起嘛,嘴上笑道:「離開怎樣?不離開怎樣?你緊張個什麼?哦,我知道了,你定然是跟老公我過慣了這種優哉游哉,雙宿雙飛的日。不想再上堂侍舅姑了吧。」
    「喂,跟你說正事兒呢。」
    蘇美人橫了他一眼,伸出筷敲打了他一下。「快說,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跟我說,我找爺爺去。」
    蘇家老爺雖久不從政,然,昔日的資歷和跟領袖那眾所周知的關係,老頭若真發了火,說不得當政大佬都得賣分薄面。
    看得自家老婆護夫心切,薛老心中莞爾。笑著道:「行哦,看來我薛老是沒白疼老婆,都知道維護老公啦,不過你老公我什麼時候被人欺負過,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兒。」
    聽薛向越說越渾,又是公共場合,這般調笑無忌,蘇美人玉臉燒火,拿眼瞪他已是無用,便抬腳在桌下狠狠揉擰薛老的大腳。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薛老舉手告饒,「我這麼跟你說吧。不把德江弄出番局面,薛市長絕不會離開。」
    「對,這哥們兒是個明白人咧。」
    不成想,他話音方落,臨桌的中年漢,猛地拍了桌。
    看他襯衣青褲的打扮,以及手上那塊明晃晃印滿洋碼、好似後世阿迪和耐克標識在同一件衣服上出現的的盜版手錶,此人身份一眼可辨,必是倒爺一族。
    說起這倒爺。前些年只在南方出現,從港島那邊倒騰些港貨。在沿海大陸,賺取差價。
    如今。已然發展到,許多人從南方沿海,倒騰貨物,到內地來賣,據薛老所知,德江近來,這等人物頗多,此君想必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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