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賓館,易水寒看向了鏡子中的自己。
和參演《九龍奪嫡》時相比他的臉頰有些消瘦,因為多日的勞累和疲乏,他的膚色甚至變得有些蠟黃,呈現出一種不太健康的色澤。
臉頰稜角分明、鼻子高挺端正、眼神深邃透徹,這本是易水寒的優勢,但在《生死局》中,這些不再是優點。
鄭安知這個角色最需要的殘忍、陰狠、偽善、內斂、彪悍、狡詐這些氣質在這張臉上幾乎無跡可尋。
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心底的溫和和滿足讓他進入不了鄭安知這個角色。
這也是之前他不願意回家甚至忍著不和家裡通電話的原因,他就是擔心這股子暴戾的情緒被家裡溫馨的情緒所打亂。
在想通家人比自己的演藝事業更加重要的現在,他所受到的影響也被加倍擴大了。
這便是他今天發揮失常的原因。
可能對於其他演員,這並不是一個多大的問題。
現階段的大部分演員都屬於表現派,他們是在理解角色靈魂的基礎上,通過外在表現形式突顯人物個性,包括是聲音和肉體,道具,特定的表情,標籤式的動作等等。
他們想要表現出色只要仔細琢磨台本、理解角色、記牢台詞、記住表情、記住動作,然後完美地呈現出來,這邊夠了,演員的內心和表演的好壞並沒有直接的關聯。
還有一類是體驗派演員,就比如林晨和冉巳瑾,他們認為演員在表演時想人物所想、思人物所思,努力去進入人物,然後表現出人物的情感。
這種表演比表現派演員更富有感染力,他們會力爭自己的思想和角色表現一致。
而易水寒並不屬於以上任何一種,他的表演技巧更像是在體驗派技巧上做的延伸,他並不是直接讓自己進入人物去揣摩人物應有的心情,而是通過調用自身的內在情感表現爆發帶回到人物,不局限在人物的機械化演繹上,由自身情感可以自然而然地引出一系列極具創造力的表現。
所以在很多時候,易水寒的台詞會和劇本中不太一樣,甚至在某些時候還會擴展發揮。
自然而言的,這種表演方式的易水寒的心境對於他的表演有著巨大的影響。
但同時,這樣的表演技巧所能達到的效果也是驚人的。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徹底忘記家中的溫暖,進入鄭安知這個角色之中。
他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然後回想起自己上輩子掙扎的日子,挑選出契合角色本身的經歷和情緒,然後開始積累代入。
小時候在孤兒院被社工被欺負辱罵的場景一幕幕閃過,那時的屈辱和無力歷歷在目。
努力掙扎著想要學習和改變卻被孤兒院的男孩刻薄嘲笑和藐視。
為了能演一個小角色跪地求著卻被冷嘲熱諷!
毀容之後女友的背叛、劇組的拒絕等等等等。
撥開最不堪回首的過往,回憶著自己不願想起的屈辱,爆發出的負面情緒和能量簡直讓大得驚人。
沒有溫情、沒有信任,只有冷漠和疏離。
漸漸的,鏡子中的易水寒眼眶微微用力,眼神越發的銳利,眉宇間多了一絲麻木和痛楚。
是這種感覺麼?痛苦!麻木!暴躁!
他站起了身子,拉上了賓館的窗簾,房間內漆黑一片,仿佛置身深夜。
在這樣幽靜黑暗的環境中任由負面情緒在其中蔓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白白送去的午餐和晚餐易水寒沒有動過絲毫,甚至連水都沒有碰過一滴。
陳白白見了這種場景只能暗暗著急,和易水寒相處了這麼久,她自然是了解易水寒的性格,這個時候誰都沒有辦法勸動他。
要說對演戲的認真程度,陳白白就從沒見過誰能為演戲這麼拼的。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一直這樣他的身體怎麼能吃得消。
等劇組收工回來的時候,易水寒還是這樣呆在寂靜黑暗的房間內,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林晨和易水寒同住賓館的第五層,路過易水寒門口的時候正好瞧見放在門口的兩頓餐飯。
「怎麼回事?小寒今天沒有吃飯?」他疑惑地問道。
「嗯,連水都沒有喝過。」在
第244章 鄭安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