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駿見狀登時大急,雙腳一落地,就趕緊拖著降落傘往前沖,直到跑出傘衣的覆蓋範圍才停下來,迅速脫掉身上的背帶,撒腿就往突擊車那兒跑。
這地方深入地下無風無雨,傘衣從始至終都是直線下降,如果被傘衣扣住,沒個三五分鐘絕對無法脫身。
一口氣衝到天台邊緣,勾住檐角的傘衣已經快要被沉重的突擊車扯碎,何駿猛地一個前撲,用狗搶屎的姿勢拽住傘衣,胳膊一攪,將幾股傘繩纏在胳膊上。
傘衣驟然碎裂,突擊車突然下墜,措不及防的何駿一個沒注意幾乎被拖出天台,好在反應迅速死死抱住女牆,才止住了突擊車的下墜。
何駿長出一口氣,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傘兵突擊車聽起來高大上,但實際上就是輛輕型越野車,哪怕加固了車身,抗垂直衝擊速度也只有每秒三到五米,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非摔成零件不可。
林凱飛也似地衝過來,扯住傘繩分擔壓力:「老何,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就是胳膊有點傷。」何駿喘了口氣,幽幽地說。
「傷哪兒了?」林凱急問。
「肩膀這兒,關節有點變形……」
「我靠!」林凱氣得差點沒把何駿推下去。
他以為何駿說的是身上傷著了,哪成想何駿說的是裝甲。
動力裝甲畢竟是軍事裝備,設計上多少都有些冗餘度,輕微的關節變形根本就不可能傷到裡面的人。
「靠個屁啊,趕緊的,下去把車拽天橋上!」何駿說。
突擊車重兩噸有餘,憑裝甲的力量倒是能拉上來,但是他們原本就要下去,根本沒必要把車拉上天台,正好旁邊就是連接兩棟樓的天橋,不如直接把車拽橋上去。
林凱答應一聲。掏出雷射槍在女牆上打出個缺口,把拽到手裡的幾條傘繩打了個結掛在牆上,拽著傘繩一翻身跳出牆外,演雜技一般迅速滑到突擊車上。輕輕一躍跳上天橋,攥住傘繩用力一扯,吃力地將懸掛半空的突擊車挪到橋上。
「好了,下來吧。」林凱鬆了口氣說。
何駿沒林凱那麼好的身手,活動活動胳膊。沒覺得有什麼阻礙,這才老老實實地握住傘繩滑下來,跳到天橋上之後,兩人抽出軍刀三兩下割斷了所有的繩索拋出橋外,隨後一齊坐到車上。
何駿發動突擊車,車頭兩盞大燈一齊點亮,燈光照亮了前方,何駿大嘴一咧:「這他娘的哪是橋啊?」
本以為天橋的作用是連接兩棟樓,可天橋並不是延伸至樓內,而是直接在樓上開了個貫穿樓體的方形大洞。
「別說沒用的了。哪邊往下走?」
「隨便吧,走著看。」何駿說罷啟動突擊車,慢速駛向前方。
車開進樓里之後遇到一個十字路口,左邊下坡右邊上坡,何駿二話不說打舵左拐,於是一路直線下坡,穿牆越洞順利抵達地面。
大致分辨一下方向之後,何駿駕駛突擊車穿街越巷,不過幾分鐘的工夫,便成功抵達那條標註出口的隧道。
何駿並未急著進入隧道。而是從車頭儲備箱裡取出機槍架在車上,做好了戰鬥準備之後,才小心翼翼地駕車進入通道。
通道十分寬敞,但也堆滿了損壞的車輛和散落的屍骨。以至於何駿不得不放緩速度,繞開一路上的障礙。
每隔了段距離,就會遇上一處哨卡,有時候是低矮的暗堡,有時候是直接在牆上挖個射擊陸地。
每次遇到哨卡,附近都會出現一大批屍體和車輛。甚至多得塞住了通道,兩個人不得不停下來搬開障礙才能繼續前進。
斷斷續續前進了四五公里,拐過一道差不多是直角的彎之後,兩人同時看到通道盡頭傳來的一點白光。
「到了!」何駿大喜,興奮地踩住油門兒,突擊車的速度直線上升,那一點光芒越來越大,
開近了一些才發現,那光不是一點,而是從上到下的一條。
行至出口附近,二人才看清那是一扇足有兩層樓高,寬十餘米的對開大門,大門表面斑駁陸離,早已不成個樣子。
而那道亮光就是打開的門縫。
何駿謹慎地降低速度,把突擊車停在距離大門十多米遠的地方:「我過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