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駿二話不說調出亂碼文件，打開一看又傻了眼，這他娘的全是亂碼，鍵盤上根本就沒有那些稀奇古怪的字符，敲不出字符，怎麼輸入密碼？
就在這個時候，那份亂碼文件突然自動關閉，接著儲存在數據終端里的亂碼文件也隨之自行消失。
何駿立馬急紅了眼，沒等他到嘴邊的三字經罵出口，黑色DOS界面上的光標忽然向右移動，移動的同時還留下一大串莫名其妙的字符。
光標極高速度逐行書寫，眨眼的工夫，亂糟糟的字符便占滿了屏幕，界面迅速上翻。
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所有人，秦穆頗為幽怨地瞪了何駿一眼，心說怪不得解碼器沒有用。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二進制的數字解碼器，壓根兒涉及不到字符的問題，不是一樣沒有效果麼？
究竟差在哪兒呢？
滾動的屏幕終於停止，DOS界面自動消失不見，何駿迫不及待地呼喚：「燭姬？」
一個面貌俏麗，身上穿著全套動力裝甲，胳膊底下兵著頭盔的女性影像爬進屏幕：「我，我要死了嗎？」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呼吸一窒。
何駿一臉黑線：「這都什麼跟什麼？」燭姬沒這麼搞怪啊，這個人工智慧，真是當年那個燭姬麼？
「這艘戰艦就快完蛋了，反應堆還有五分鐘熔毀……不，還有四分半鐘！」燭姬伸出了五根蔥白的手指，想想又把大拇指彎起來，權當是半分鐘。
何駿低聲說道：「燭姬，到我的數據終端里來！」
「它裝得下我麼？」燭姬猶豫地問。
雖然這樣說，燭姬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先是把數據終端清掃一遍，接著大量數據一齊入數據終端。
「當然裝得下。」何駿自信地說，「我特意升級過，保證你住得開。」
屏幕上的裝甲美女嫣然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何駿鬆了口氣。心說這一次真是順利。
他原本還在琢磨，再見到燭姬之後的第一句話該說好久不見，還是別的什麼。
艦橋主屏幕上的燭姬突然驚叫：「警報，空間不足……啟動數據壓縮。損失數據百分之三十七點二……」說到這裡，燭姬的影像忽然像按下暫停鍵一樣靜止，接著好似海浪沖刷的沙堡一樣轟然崩塌，所有的屏幕同時關閉，就連艦橋里的燈光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何駿急得直跳腳。
黑暗中一個聲音說道：「你的數據終端空間不足，人工智慧崩潰了。」
「這不可能！」何駿斷然道，「我都升過級了！」
「怕是升級後的空間還是不夠。」秦穆說。
何駿險些崩潰，得而復失，還不如連個影子都抓不到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忽然顯現在數據終端的屏幕上，調皮地衝著何駿眨眨眼睛。
何駿眼珠子差點沒瞪爆了，燭姬這不是好好的麼？難道燭姬是故意的？
想到這裡他趕緊掩飾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秦穆奇道：「你倒是看得開。」
「看不開又能怎麼樣，我哭天搶地，人工智慧就能回來了？」
秦穆輕嘆：「我也想起來了。資料上也說數據終端空間不足，導致人工智慧失效，我要是早點想起來就好了。」
何駿發現，黑暗中的秦穆一邊說話一邊飛快地打手勢，燭姬在屏幕上翻譯出一行文字：我知道燭姬就在你那兒，藏好她，不要暴露給任何人。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資料里提過什麼？
何駿心中疑惑不已，卻礙於艦橋里還有其他人不能詳問，趕緊轉移話題：「秦艦長，燭姬的話你也見了。北河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跟我一起走吧。」何駿說。
「跟你走？」秦穆搖搖頭，「我的戰友，我的艦隊還在戰鬥。我不能走……而且資料上也沒有這方面的記載。」
「都這時候了，你還管什麼資料不資料的？北河號完了，屬於你的戰爭已經結束了。」何駿急道，「在聯盟的記錄里，北河號是一艘失蹤戰艦，懂我的意思嗎？」
秦穆固執地說：「我不會走的。你們願意走的就離開吧。」
625 得而復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