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駿手指一動點燃了打火機,湊到二鍋頭的瓶口點燃了塑料繩,塑料繩迅速燃料起來,發出了難聞的焦臭。
何駿凶相畢露,一聲大吼:「我他娘的讓你叫喚!」說著猛地將燃燒瓶扔向巨獸腳下。
燃燒瓶重重地砸在水泥地磚上,一聲清脆的炸響,在巨獸腳邊摔成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玻璃,瓶子裡的酒四處飛濺,轟地點燃了一片青藍色的稀薄火焰,包裹住巨獸的半個爪子……長蹼的爪子。
巨獸嚇得猛地一收爪子,然而沾在爪子上的酒不可能因為它這一點點動作而熄滅,燒傷的巨痛令巨獸一聲高亢的慘號,縮著那隻沾了火焰的腳,飛快逃離火焰的範圍。
巨獸不知道該如何撲滅爪子上的火焰,它本能地伸出舌頭舔向自己的爪子,結果火焰一下子沾到了舌頭上。
它飛快地把舌頭收進嘴裡,剛把嘴閉上,突然又咧開了大嘴,好像嘴裡扎了根刺般一個勁地猛晃腦袋。
誰也不知道巨獸這副模樣是被火燒疼了,還是因為舌頭接觸到了辛辣的酒精。
地面上的火焰飛快地減弱,何駿眯起眼睛仔細看,也看不清火焰是否還在燃燒。
酒精燃燒時那淡淡的青色火焰在炙熱的陽光下幾乎看不見,不過磚縫裡不知什麼時候鑽出的幾株倔強小草在火焰中漸漸枯萎,讓何駿間接確定了火焰仍然在燃燒。
56度的二鍋頭對一般人來說已經算是高度酒了,可畢竟不是濃度超高的工業酒精,還有將近一半兒是水。再加上燃燒的光效太差,何駿只唯一的感覺就是威力不足,完全不能和電影電視上對抗坦克裝甲車的燃燒瓶相提並論。
更重要的是,酒這東西壓根就沒半點附著燃燒的能力,巨獸看起來挺慘,可是真正沾到巨獸身上的酒絕不會太多,就算巨獸什麼也不做,爪子上的火焰也著不了多一會兒。
趁它病要它命,絕不能讓巨獸緩過勁兒來!
何駿下定決心,右手塞進天窗,衝著豆子連續張了兩下。
豆子立即會意地將另外一個燃燒瓶遞到何駿手上,何駿趁著巨獸還沒跑遠,點著燃燒瓶之後,重重地摔在巨獸腹下的地面上。
玻璃瓶「啪」地一聲摔得粉碎,酒水與玻璃茬同時飛濺,巨獸腹下登時冒出臉盆大的一片火焰。
火焰剛剛附著在皮膚上燃燒的時候,熱量還沒透過皮膚,巨獸其實沒感覺到疼痛,但地面上燃燒的火焰正好在巨獸腹下,而燃燒產生的熱量總是集中在火焰正上方,帶給巨獸的痛感遠遠比附著燃燒更加強烈。
與腹下的劇痛比起了,爪子上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麼,巨獸一聲慘號,本能地撲倒在地,腦袋重重地撞到了那台轎車上,卻也意外地壓滅了剛剛燒起來的火焰。
這樣也行?
何駿眼睛都直了,焦急地大吼:「快把弩給我,上弦不上箭!」
豆子和良子一齊把弩弦拉好,彆扭飛快地掛上倒檔,只要何駿招呼一聲就能立刻退走。
良子搶先把弩遞到何駿手上,豆子見狀趕緊抽出一支箭遞上去。
不過兩個人的腦子裡同時冒出同樣的問題:弩能對付得了這麼大的巨獸麼?
弩弓配用的箭是用筷子做成的,這東西射個山雞野兔沒準還成,扎到巨獸身上,跟人身上扎一根針有多大區別?
何駿根本就沒考慮這麼多,拿到弩弓之後飛快地將箭裝好,穩穩地瞄準巨獸足有海碗大的眼睛,重重地按下弩機。
弩箭橫越三十多米的距離,穩穩地插在巨獸的臉頰上。
就算是一把手槍,想打中三十米外的海碗也沒那麼容易,何況只是一把DIY的弩弓?
三十米已經超出了弩弓的有效射程,除非在二十米之內,否則很難保證弩弓的準確度。
儘管沒能射中理想的目標,不過巨獸中箭的位置,距離眼睛只有一個巴掌那樣遠,剛剛緩過一口氣來的巨獸瞪著怒火中燒的眼睛,衝著SUV發出一聲暴躁的怒吼。
它要撲過來!
何駿寒毛都豎了起來,愣愣地放下弩弓,忽然間回過神來,飛快地在車頂連拍了幾下,慌慌張張地吼道:「走走走,快走!」
彆扭一腳油門踩下,SUV飛快地倒車,何駿不甘心地把弩弓送進車廂:「上弦!
55 暴走巨獸(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