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就差沒把『我現在很不高興』這幾個字寫在臉上的老人,羅澈一臉的無奈苦笑,最後只能拼命的向著李玥使著眼色,打著求救信號。
然而,不出意料的,這不靠譜的傢伙完全就當沒看到,一雙眼睛聚精會神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賣的一手好隊友。
兩人的這點小動作,趙東城自然也是全都看在眼裡,或者說,羅澈和李玥根本沒有特意藏著掖著。
對於李玥的性格,雖然在他面前還算老實,但私底下是有多不靠譜,多不著調,他這個當老師的還是知道的。
趙東城是一個有分寸的人,稍微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之後,也就行了,他可並沒有打算讓自己這個失蹤了十年的得意弟子尷尬的站在那兒,下不來台。
這話到也不是李玥空口胡謅的,在這位老師面前,她還沒那膽子睜著眼睛說瞎話,趙東城前段時間的確是病了,不過只是一場小感冒,吃了感冒藥,睡了一覺,基本也就沒啥事了。
不過這話落到周圍幾位前輩大師們耳朵里,卻是不得了了,單論在古典樂界的地位,就算是國內那幾位大師站在這兒都得老老實實的叫一聲趙老師,說德高望重那都是輕了,這位老人家要是在這兒出點什麼事,那還得了?
想到這裡,眾人連忙一陣噓寒問暖,然後紛紛告辭。表示不耽誤人家回去休息了。
經過這麼一陣打岔,趙東城的火氣也沒一開始那麼足了,臉上的神色都是緩和了幾分,站在趙東城的身後,李玥悄悄的衝著羅澈眨了眨眼,表示。『姐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之後到底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了』。
對此,羅澈也是無語的回了一個白眼表示,「你倒真會省事兒。」
說是先坐到車上去,但羅澈知道,自己這位老師根本沒車,生活向來勤儉節約的老師根本不喜歡開車,所以,三人也只是走到了國家大劇院對面的那個花園說話。
借著夜色。倒也沒人能認出他們,估計人家也不會想到,這一位古典樂界的泰山北斗,一位世界級的鋼琴大師和一個在娛樂圈鬧得不可開交的樂團主唱,這風馬牛不相及的三個人居然會閒的在首都公園裡組團散步。
「我說說你,這都是什麼事兒?老大不小的一個人了,還是一點兒都不叫人放心,好好的鋼琴不彈。非要跟著一群那、那什麼弄、弄……」
「搖滾樂隊。」李玥相當適時的給自家老師接了個話。
「對!搖滾樂隊,整天在哪裡乒啉哐啷的弄點什麼東西?還搞得滿城風雨。一身污水!!」
雖然多少已經有點預料了,但他這位老師對他玩樂隊的事情比他想像中還要不滿啊,當然,和前段時間那些娛樂新聞拼命黑他們的那些新聞估計也是脫不開關係。
「那群滿嘴胡謅的混蛋記者,看我回頭……」對於自家老師的訓斥,他只能老實低著個頭聽著。不過心裡卻是已經開始算計著該怎麼進一步收拾那群整天就知道潑髒水、寫假新聞的混蛋記者了。
等到趙東城訓斥差不多了,火氣也漸漸消下來了,熟悉他性格的羅澈才慢慢的解釋起來,將其中的關係說清楚,比如樂隊的隊長馮笑笑在這幾年很照顧他。幫了他不少,樂隊是馮笑笑的理想,他這是在報恩等等。
在能說出合理理由的情況下,趙東城還是一個十分通情達理的人,在聽到羅澈這是在報恩之後,他心中基本就已經原諒羅澈了。
雖然現今社會的人情世故都快已經要扭曲的變成了恩將仇報都要成為理所當然的情況,為女人插兄弟兩刀,為點錢各種反目更是家常便飯。
但還是有這麼一類人,堅持著自己最後的原則,那就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羅澈是這樣的人,趙東城也是。
所以,在得知馮笑笑的這層原因之後,趙東城也是認了,當然,心中還是有點不甘心,「你就不知道找點其他的方法報恩嗎?」。
雖然有恩報恩是沒錯,但在他看來,羅澈就是該好好的在鋼琴這條道路上走下去,成為鋼琴大師、世界級大師,獲得古典樂界的最高榮耀,這才是他該做的事,至於搞樂隊什麼的,完全就是不務正業!
對於自己這位老師糾結的地方,羅澈也是半點辦法沒有,最後只能報以苦笑。
上了年紀的人,精力往往是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