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一場沒有勝者的賭博,因為就連賭博的發起者也把她自己給算計了進去。或是憑藉自己的力量除掉那阻礙魔法發展的障壁,或是將「魔術師」那疲累的身軀與障壁一道送往毀滅。這對於一個精心算計的人來說絕對是一次莫大的失誤,可一直表演著馬戲的魔術師也是人,也會有勞累的時候,或許她也厭倦了一直帶上小丑的面具,進行著絕對不能失敗的表演的日子了吧。
三,二,一,硬幣被薇兒德輕巧的拋了起來,在空中旋轉著,兩位魔女誰也猜不到最後會是哪一面落在地上,但她們早已知道最後的結果。印著小丑的紙牌從薇兒德的口袋裡撒出,密密麻麻的鋪在了她與蘿西的周圍,紙牌上的小丑「開心」的笑著,像是在嘲諷這對魔女的愚昧與無知。
是啊,這就是那戴著面具的小丑,無論面具之下的那張臉是怎樣開心、愉快、扭曲、痛苦,它的面具永遠都只有一個表情。
「學姐……」
「賭一場吧!蘿西!」
已經開始下落的硬幣划過了兩人的視線,「是正……還是反!」
到底是誰決定了硬幣的正反,究竟是「神」,還是……薇兒德自己呢?
不過,似乎有誰並不願意讓薇兒德做一個如此大膽的賭博。畢竟這個賭博無論輸贏,蘿西的生命都將隨著周圍散落的「小丑卡牌」一道灰飛煙滅。
可到底是誰呢?她的狗已經倒下,她的鐵皮人也零散不堪……
等等,的確還有一個蘿西的「夥伴」不在這裡,它是那孤獨的佇立在麥田之中的稻草人,它的存在是為了驅趕走一切的鳥獸,它有著為農夫們樂道的作用……它名為——豐收者。
【呼】
周圍突兀的飄起了風,衣角的聲音獵獵作響。裹著斗篷,用稻草紮成的「死神」出現了,它沒有任何的重量,可是卻像鬼魅一般在這片黑夜裡遊蕩。或許在平時它只是一隻木納的稻草人。那紐扣做的眼睛甚至讓她連做個表情都辦不到,但在這一刻,晃悠著鐮刀的它卻是能將敵人割碎的「死神」。
「哈……哈哈!」
在對上那猩紅目光的同時,著急後退的薇兒德早已經體會到了「疼痛」的感覺。
「居然忘了你最重要的稻草人了……哈哈哈!」
傷口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出現了。那是稻草人手中的鐮給予的撕裂。不過……
「還沒完呢!蘿西!」
一邊搖搖晃晃的站穩了身體,薇兒德一邊狂笑著將手裡的短杖朝著蘿西扔了過去。只是普普通通的「頑抗」,還是說這短杖里藏著什麼「炸彈」?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那仿佛沒有身形的稻草人可不會管這麼多,轉瞬之間短杖就被鐮刀劈成了兩半。
【嘭】
那是煙。那是霧,無奈的必須得讓稻草人將一切隱患排除,因為誰也不知道那擲來的短杖里究竟藏著什麼,所以這轉瞬間便密布在四周的濃煙自然也在蘿西的考慮之中。
不過……薇兒德剛剛已經受傷了,如果趁現在的話……
「主人!」
「等等,你……你做……」
等到蘿西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早已被稻草人那乾枯的手抱起,眼角的餘光也讓蘿西意識到了剛剛她的處境。
散落在地上的紙牌悉數燃燒了起來,片刻間那裡已被火海吞沒,如果剛剛再晚上那麼一點點的話,想必此刻現在自己已經是一個火人了吧。稻草人是沒辦法營救的。倒不如說全身都是由稻草組成的它,比任何東西都要怕火。
「呼……主人,你還好吧。」
在放下蘿西之後,稻草人一邊脫著它的「外套」一邊不停的喘著氣。無論是怎樣的東西,使魔們都會對天敵有著本能的恐懼。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將蘿西救下,稻草人……不,芙兒桑已經做的十分不錯了。
至於……
「已經沒有人影了,恐怕是跑掉了,主人。」
至於薇兒德的事情,已經不能再有什麼強求了吧。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煙霧已經散去。而蘿西的視線之中早就沒有了薇兒德那嬌小的身影。
剛剛她的確是被芙兒桑劃破了胸口,想必地上一定留有血跡吧。不過……黑夜倒是讓這唯一的線索變得難以找尋
30.七色馬戲(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