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遠看不到邊,永遠也不存在陰影的光中,眼睛的作用已經趨近於零,只有依靠肢體的感觸才能一點點的摸向所要去的地方。突然被白茫茫的東西所覆蓋的敵人,一定還在慌亂中吧,頗有些喧鬧的聲音忽近忽遠,有的甚至近在身邊。
不過……這時候驚動他們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永遠不能忘記這一次的目的,以及公爵夫人用出如此魔法的「重要性」。只有活著,才能捲土重來,否則一切即是虛妄。
「呼呼……好,好累。」
不過,似乎自己的使魔們一點也不緊張啊。拜託了,這怎麼說也是生死存亡的關頭,請不要弄的和開茶會一樣輕鬆可以嗎?
「妾,妾身對這種……這種事情……」
公爵夫人不停的喘息著,多半她現在的腳步也一定很慌亂吧,畢竟手拉著手的大家所行進的速度取決於最慢的那一個,而愛麗絲也很明顯的感覺到這腳步已經放慢了許多。
「一點,一點也不擅長。」
「嗚哇……好睏,不擅長你就留下來吧。」把公爵夫人劈頭蓋臉罵一頓的是睡鼠,雖然這個小傢伙一直都嚷嚷著「要睡覺」,不過此刻她卻掌握著所有人的「生命」。
不知用什麼辦法能夠判斷前方道路的睡鼠正是帶頭的,而她拉著的則是公爵夫人,在那之後,柴郡貓,三月兔一次手挽著手,愛麗絲則是被放在了最後,一個受到各種保護的位置。
「麻煩的女人,嗚哇……好睏。」
「閉嘴喵!」
從聲音上聽,柴郡貓現在的心情似乎異常的不爽。不過這也難怪,帽匠這位對她來說最好的夥伴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塊有著裂紋,也不再走動的懷表,靜靜的掛在她的脖子上。
「別讓我吃了你。」
「各位,可以安靜點嗎?」
三月兔壓低了聲音,她也是這個隊伍里為數不多的「留有主見」的人了。「不要暴露位置,我已經感覺到有一部分敵人在接近了。」
「嘁,喵。」
「奧菲利亞。」在等到柴郡貓老實下來之後,三月兔壓低了聲音呼喊著公爵夫人的名字。「魔法,大概能支撐多久?」
「……幾分鐘吧,就算是妾身也是有極限的。」認真起來的公爵夫人話語裡也帶上了幾分焦急的感覺,「老鼠,為什麼你帶路這麼慢!」
「還不是因為你在拖後腿。」
「咕……」
啊啊啊。真是夠了,這群三句話就會不正經的夥伴們。
公爵夫人的話很快就應驗了,原先閉上眼睛都覺得刺眼的,無處不在的光似乎已經開始黯淡,小心翼翼的眯起眼睛,愛麗絲已經能隱隱約約的看見一些影子,想也不用想都知道那些影子到底是什麼。
說起來,情況還是不容樂觀啊,除非能想個什麼特別的辦法把這些魔術使徹底的甩掉,否則看上去應該已經打算撤退的她們肯定會一路追趕著自己。這樣的話所謂的脫離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而且……比自己更加熟悉「外面」的魔術使們一旦回到了「家」,想必也會更加的遊刃有餘吧。
果然……得趕快了。
「呼……不,不行了。」一手拎著裙子的公爵夫人已經開始不停的喘著粗氣,看來一邊奔跑一邊消耗著魔法,對於根本不善運動的她來說還是消耗過大了。
「……再加把勁啊,女人。」睡鼠嘀咕著,不過一直嚷嚷著困的她也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只是……光在黯淡,如果說先前那是正午難以直視的太陽的話,那麼現在已經只能算是快要落山的夕陽了。雖然還白的有些過分,但已經能夠輕易的看見敵人的模樣。該死。明明就差那麼一點點了!
「差不多能看見了!睜眼!」
不遠處也傳來了那個讓愛麗絲最不想聽見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是魔術使們的「指揮官」,如果她開始運作的話,那麼……
「注意魔法。分兩邊……」
麻煩了啊,帶著公爵夫人,想要跑得快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但是把她丟下來是絕對做不到的事情,請她回到書里的話又無法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危險……
可惡的魔術使們就像是那永遠不知疲倦的獵犬一般,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展開了包圍圈,可惡……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