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朝從沉思中掙脫出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到達目的地,開始減速了。他剛才思緒過重,沒想起來問田歌打算去哪裡,現在向窗外一看,才發現他們又回到長新大學的校園內了。
「又回這個學校?剩下的這個刀鬼在這裡?」
田歌沒回答他。魏雨朝回頭一看,發現自己沒說話這段時間這貨又把耳機戴上了。魏雨朝捅了他一下,待他摘下耳機,又問了一遍。
田歌:「有可能。你剛才發呆的時候張全又排查出了一個可能是被它殺掉的受害人,在梁紅死的前一周失蹤,至今沒有找到。她也插足了他人婚姻,而且人也是這所學校的。」
這樣算來,除了一個多小時前被梁紅切了腦袋的乖乖女胡千千外,四名相同類型的受害人(直白一點講都是小三)分別死或者失蹤於三月二日、八日、十五日、二十二日,恰好是一周一個的頻率。
魏雨朝道:「你在長新大學有線索了?接下來幹嘛?」
「一點兒也沒有,」田歌輕輕敲了敲方向盤,「我是來蹲守的,剛才追著我去的那個刀鬼挨了我狠狠一招,這很可能激發她的情緒,說不準她按耐不住,回過頭來又要殺人了。」
車子這時途經了丙十樓,魏雨朝田歌兩人自梁紅住處一來一回的這一個多小時,為胡千千的死亡而來的警員們還沒撤走,倒是不少看熱鬧的學生撐不住回去睡覺了。
警察們為這連著三起毫無線索的案子忙的焦頭爛額的,如果不是甄浩然放行,他們大概還準備要衝上來將兩人好好盤問一番。
魏雨朝探頭看著人影晃動、嘈雜忙碌的丙十樓,想起自己剛才與梁紅的對決,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做好事不留名」的自豪感。
「我們不用提醒他們胡千千的這個案子其實已經結了嗎?梁紅都被帶走了。」魏雨朝問。
「不用。這種案子就算被監察員順利解決掉了,明面上也只能是懸案。」田歌說。
「那他們的家人永遠也會不知道?」
「不會,我們有保密條例,」田歌看了眼魏雨朝說:「除非是你這種看出超科學端倪的,我們會把他們招錄進來。」
魏雨朝聳聳肩,只能祝福胡千千的爸媽最終能夠從陰影里走出來。
這時田歌把車子停在宿舍區最中間的地方,這裡離丙十樓不近,已經看不到紅藍交接的警燈燈光了。田歌讓張全把當前對長新大學核磁信號的實時監控投射到地圖上,然後同步到自己汽車的車載電視裡,和魏雨朝就這麼坐在車裡守株待兔。
過了不到五分鐘,魏雨朝就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自從昨天早上死者張一榕的舍友在他書店裡走漏了張一榕的死訊之後,他就收拾東西找到了死人的女生宿舍,擠在人群中間引頸相望,什麼也沒看到,蓋著屍體的白單子在心臟部位被血沾濕了一點倒是讓他瞧見了。
之後他一直守在丙六樓外面探頭探腦的,直到午夜十一點半,遇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李里、監管員田歌、據說實力強悍的肖茹、以及小山坡上一眾飄飄和刀鬼梁紅,精神一陣兒緊繃一陣兒好似坐過山車一般,到現在不瞌睡才是怪了。
迷迷糊糊間想到肖茹的時候,魏雨朝忽然想到了個可能:「你說這個操縱梁紅和另一個刀鬼埋伏我們的幕後黑手會不會是肖茹?她不是據說也因為被花心老公拋棄才死的嗎?」
「你也見過肖茹了吧?」田歌反問。
魏雨朝點頭。
「她提起過一個叫汪颸醨的人沒?」
魏雨朝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為了他肖茹還盯著李里不放,非要她完成什麼「以前的承諾」。
田歌抬眉:「那就是她生前的丈夫。」
魏雨朝倒是沒想到這一點:「我還以為她念念不忘幾千年的會是她的兒子——丈夫?」提到這個汪颸醨的時候,肖茹看起來可不像傳說中的積怨在心、無法輪迴的樣子,反倒是……牛郎織女那般思念相愛?
田歌看出了他的難以置信:「古代女子講究三從四德,根本不會為丈夫花心所傷感,若是露出絲毫不滿倒是會被世人罵作妒婦。你見多了這些古代婦鬼便會懂了。」
魏雨朝頗有些神往地嘿然而笑。
「所以肖茹不大可能會和殺了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