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註定得撲一個空了,因為孫一丹這個看樣子手段殘暴、掩飾拙劣的傢伙此刻並沒有如他們所想一般乖乖地呆在家裡。
當然,他並不是畏罪潛逃了。
——作為大千苦逼學生中的一員,即使白天發生的事情多麼離奇古怪、多麼驚心動魄,老媽估計也不會允許他把書包留在學校里的。尤其是他這樣一個家庭里,就算孫媽媽大發慈悲讓被嚇得定不住心的孫一丹下午可以不去學校,她也絕對不會允許孫一丹的書包和散亂的筆盒書本在教室里孤零零地躺一個晚上的。
孫一丹溜溜達達地回到學校,數學課早就結束了,現在在上課的是一個顫巍巍的老太太,負責教他們歷史——她看起來確實相當適合這個職位,因為據班主任教育學生們不要搗亂的時候說,她本身的經歷都絕對可以做一部長長的傳記了。
對於孫一丹的報告聲,老太太連耷拉著的眼皮都沒動一動,繼續用屬於歷史的蒼老的聲調來講漢代紛亂的故事。孫一丹得到默許,非常低調地小步跑回座位上——他可不像資金及死去的同桌張捷,就算逃課回來也依舊是那麼的大搖大擺,絲毫沒有悔過之意。
孫一丹在座位上沒坐上幾分鐘,下課鈴就響了。同學們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地挪動起來,就等著老太太收起教案走人。
孫一丹好不容易等著歷史老師用最後一句平平淡淡的腔調將劉徹與他的愛人們的故事一筆帶過、結束早上的最後一門課,跑出教室的時候卻被隔壁班幾個同學叫住了。
「警察怎麼給我們打電話了?」其中一個學生好奇地問,以為孫一丹又能給他們帶來什麼新鮮事。
孫一丹卻有些著急回家,不想和他們分享什麼了。除了他已經厭倦了這種程度的追捧之外,主要還是因為這次值得打聽的事件的主人公是自己最喜歡的葉梓小妹,剛才共同經歷的不到半個小時有驚無險的共處,他可不想和這裡任何一個輕浮而沒頭腦的傻小子們分享。
孫一丹還沒來得及相處什麼脫身之辭,就被另一個男生揪住了搭上肩膀。
「說什麼鄭賀今……留劉海的男生什麼的,」對方笑道:「我們學校怎麼會有這樣的學生,教導主任是擺在那裡當擺設的嗎?」
「警察說的留劉海的學生也出什麼事了嗎?最近怎麼這麼多事?」這是同他們一起走的一個八卦的女生。
孫一丹有點奇怪。「鄭賀今就是那天我們一起打球的那個男生啊。」
「一起打球?」對方明顯沒明白孫一丹指的是誰。
孫一丹心裡莫名覺得有些古怪,一著急扒拉下了對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怎麼能不記得了呢,你還誇他打球打得好,是不是省隊的呢!」
「那我是在說你啊。」隔壁班的男生顯然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樣子。
孫一丹更急了。「怎麼會!那幾個三分是他投的你怎麼誇我打得好呢?」
「什麼?那些球都是你投的啊!」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回道,開始懷疑覺得孫一丹是不是讀書讀傻了腦子出了問題。
孫一丹聲調拔尖了點:「那我還像你們介紹他了呢!你們還應了呢!」
他們的表情疑惑到了極點。「當時你指的不是後面那個球場裡穿23號球衣的那個嗎?」
這時,辦公室的方向追出了孫一丹班上的班主任。他顯得有點緊張,明明坐在空調房裡,滿腦門上還全都是亮閃閃的汗珠和油。他緊張的掃視了一下孫一丹這群人,臉上露出仿若便秘的表情。
「孫,孫一丹。」班主任似乎想抓他肩膀,臨了變成了僵硬的一拍:「和我來辦公室一趟。」
孫一丹頓時緊張起來。
老師找絕對代表著沒好事,除非你是老師特別偏愛的那為數不多的機敏的學生之一。
而孫一丹不是。所以他現在非常緊張。
「老師,什麼事?」他試探的問。
老師沒理他,反而先朝那幾個因為想看熱鬧也停下腳步的學生使勁揮手:「你們幾個,先走吧,先走吧。」
他們結伴而去,班主任明顯鬆了口氣,然後又轉過頭來用莫名的眼神看著孫一丹。
孫一丹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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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出於今天早上
19.你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