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動物打交道久了,蘇銘能體會到動物的某些神奇感受,兩隻處於食物鏈高端的捕獵者是可以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危險性的。
比如一頭獅子和一頭老虎狹路相逢,它們並不會通過對方的皮毛體型認出『哦那是一頭獅子/老虎』,但身為捕獵者,它們卻可以敏銳的察覺到對方身上散出的危險氣質。
蘇立軍現在就是這種感覺,看到眼前的一大群軍人不像軍人,平民不像平民的壯漢的時候,他眼皮子猛烈的收縮了一下,本能的從對方的身上嗅到了危險味道。尤其是有幾個看上去瘦瘦小小的盧爾人,看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頭待宰的豬,擺明就是殺過人的,而且不止一個。
從哪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狠人?
聯想到蘇銘過往種種事跡,他幾乎立刻就下了定論:這些人要麼是退伍兵,要麼就是專業的保安公司成員。蘇立軍以前再狠,無非也就是會用槍,敢開槍殺人而已,完全無法和訓練有素的士兵相提並論。
他也就鬱悶了,蘇銘沒回來那幾天,他在筍鎮雖然談不上春風得意,卻也還算是順利,這蘇銘才回來不到兩天,見他一次,就吃一次憋。
蘇銘從屋子裡走出來,沖艾米爾點點頭,示意他們各做各的去。光天化日之下,蘇立軍又不可能當街拿刀捅他,門口圍了這麼多人影響不好,看上去還以為是自己仗著人多勢眾欺負蘇立軍呢。
艾米爾用阿拉伯語了一句,盧爾人和幾個動物園保安散開,自顧自的去搬越野車上的行禮,只留下動物園的副保安隊長成大正站在蘇銘身後。
「堂哥,有事嗎?」蘇銘背著手問。
安東尼奧先生給蘇銘開出了一個在蘇立軍看來,幾乎無法拒絕的條件,所以蘇立軍這次回來的時候信心十足,卻被這忽然冒出來的一大群精銳漢子狠狠打擊了一下,沉著臉說:「我老闆想找你聊聊。」
「聊聊?」蘇銘重複了一遍。
「對,老闆說,什麼事都是可以談的,既然你覺得我不夠分量,他願意出面,和你深入的談一談。」蘇立軍刻意加重了『深入』兩個字。
你老闆又不是女人,跟我有什麼好『深入』的?
蘇銘腦子飛快的轉動了起來,蘇立軍的幕後老闆出面面談,無非就是兩種可能性,第一是鴻門宴,把自己騙到他的地盤軟硬兼施,那晚雖然沒聽懂蘇立軍和老外說什麼,但他們帶了保鏢卻瞞不過蘇銘。
第二種可能性,則是的確有誠意,願意提高價碼。
無論是哪種可能性,都說明了一個問題:對方不願意輕易放棄筍鎮。
稍微想了想,第一種可能性有,但微乎其微,這種手段太低劣了,簡直就是三流小混混,何況這是在華夏的境內,一個老外不可能明目張胆的做出過激舉動。如果真的是鴻門宴,在看到自己帶來的一群保鏢後,蘇立軍只要腦子沒壞掉,都該明白用強這條路走不通了,沒必要再提。
所以只有第二種可能性,見蘇立軍搞不定自己,幕後老闆坐不住了。
既然幕後老闆出面,那給出的讓步條件,肯定不是一點半點。
蘇銘相信對方能查得出來,自己不缺錢。
當然,不缺小錢,大錢還是缺的,要是對方真丟出來幾個億,蘇銘也要。不過那就更加說明他們投資筍鎮的目的絕非表面說的。
「大兄弟,我們老闆很少和人談事的,這次真的誠意十足。」蘇林軍壓著氣說。
「也好,艾米爾和托尼陪我去一趟。」蘇銘沖艾米爾打了個響指,又對動物園的那個副保安隊長說:「大正,你帶著剩下的人留在家裡。」
家裡的蘇媽媽和南宮嫣聞聲走出來,不知道生了什麼,蘇銘沖她們咧嘴一笑:「我去縣裡一趟。」
……
時間倒退回幾個小時之前,蘇立軍開著空蕩蕩的車回到了縣裡,把蘇銘當著筍鎮人的面支持老吳,還『徵收』了那些動物的情況向安東尼奧進行了匯報。
「哦?他的態度居然這麼堅決?」安東尼奧褐色的眼珠子像毒蛇似得轉了轉,疑惑的望著蘇立軍,「蘇,不會是你故意挑釁他而惹怒了他吧?據我所知華夏的有錢人,都非常在意面子,而你,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我警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