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城西郊,離市中心大約十五里的路程,這兒有一個小小的工業區,鳳都村工業園,說它小,是因為零零星星著實沒幾個廠。
這個地方是鳳都村村委會自己劃了幾片農田設立的一個工業區,只因附近環境不怎麼好,所以一直人氣不旺。交通不方便不說,還有個勞改農場在附近,經常有犯人逃竄出來,鬧得人心惶惶;更有一處數畝大的公墓,一到晚上鬼火飄飛,陰森恐怖。
天黑了下來,夜深人靜,不過在鳳都村工業區臨近東苕河的一處廢舊大倉庫中,卻燈火通明,只是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所以外面察覺不出。
倉庫一樓大廳內,靠南的角落,擺了一張普通的寬大木方桌,桌上放了許多瓶啤酒和滷牛羊肉,一個虎背熊腰、個頭估計有一米八多的中年大漢正坐在桌子面前邊吃邊喝。
這時,一名黑衣板寸頭男子走了進來,沖那正在吃喝的中年大漢躬身道:「龍哥,兄弟們都埋伏好了!路口樹林中也埋伏了三個兄弟,都配備了手槍。」
「嗯,好!叮囑阿光,讓他看好樓上那小鬼!等姓陳的小子一走到門口路上,就讓樹林中的兄弟開槍打斷他的腿!記住,千萬千萬別打死,我還要一刀一刀地活剝了他!我要讓他知道,敢傷我田見龍的兒子,會死得如何悽慘!」
中年大漢臉上泛起猙獰的冷笑,一面說,一面用手中寒光閃閃的匕首將一大塊滷牛肉切成一小片一小片,再用刀尖戳住,送入口中狠嚼起來!
………………
陳落聽完那陌生男子的電話,心中的怒火如翻江倒海一般!
「麻痹的,有本事直接來找我,使這種卑鄙手段算什麼英雄好漢!」
不過他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把手機遞給劉昊,轉身沖羅嬸笑道:「剛才是小勇打來電話,說是一個同學生病了,要護送他回去,今天就不來吃飯了。而且那個同學的父母都不在家,他晚上可能在那裡留宿一夜,陪陪他的同學。讓我跟您說一聲。」
「這孩子!」羅嬸相信了陳落,流露出幾分歉意。
「沒事,羅嬸。小勇他長大了,懂事了!改天我單獨請他出去玩就行。」
安撫好羅叔羅嬸,陳落就推說自己突然有急事,不能陪大家一起吃飯了,將錢包交給劉昊,讓劉昊代自己付賬。
眾人紛紛詢問,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現在去辦,不過陳落不說,大家也不再勉強,只有劉昊隱隱約約從陳落不太自然的眼神中猜到了什麼,因為那個電話里陌生男子的語氣聽起來十分陰狠,不像好人!
陳落一出門,劉昊就追了出來,將手機塞到陳落手裡,說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手機你帶著,要是應付不來就報警!如果報警不方便,就打飄飄或者娜瑤的電話,我們會在第一時間趕到!」
陳落點點頭,拍了拍劉昊的肩膀,將手機揣到兜里就走了,兄弟之間感謝的話不需要多說!
打車到了西郊勞改場門口,司機就再也不肯前行,因為前面荒無人煙,而且道路崎嶇不平,黑乎乎連個路燈都沒有。這年頭,出租車司機野外被搶的事情時常發生,所以這個司機比較謹慎也是可以諒解的。
陳落下車後對著地圖估摸了一下,應該還有七八里的路程。就沿著小路箭步如飛,流星一般奔跑起來!
穿過一片雜草叢生、石碑林立的墓地,陳落來到了東苕河邊,深秋的夜空黑漆漆一片,伸手難見五指,只能隱約聽見東苕河裡的水流聲。
遠處高速公路上突然有一輛汽車經過,借著遠光車燈掃射過來的微弱光線,陳落看到,沿著河岸,在前方大約八百米的地方,似乎有一個黑乎乎的廠房,彷佛一隻巨大的癩蛤蟆伏在岸邊。
「想必這就是那個男子口中所說的廢舊倉庫!哼,和我有仇的,無非就是田家,六和會的人。聽聞田見龍身手十分了得,曾得過數屆全國搏擊大賽的冠軍,更是打過無數場地下黑拳,生死之間搏殺出來的人物,我倒要會一會他!我雖然久習天木煅體術,最近也突破到了第四十二式,但實戰能力畢竟薄弱,對付一般的混混還可以,碰到真正的高手,如那天見到的使三棱刺的女子或者那幾個日本忍者,就不行了。這田見龍只是世俗界的武功高手,我應該能拿得下來。唯一要小心的就是他們手中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