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關緊了門,嘴裡嘟囔一句揚起巴掌扇枕頭一下,仿佛把枕頭當成了徐亞男。
有句歌詞是怎麼唱的來著?我們都像山坡滾落的石子,在顛簸之中磨掉了尖牙。
林浩上輩子大學畢業後步入社會,社會就仿佛是一張巨大的砂紙,把林浩這隻刺蝟硬生生磨成了海綿,任人可欺的海綿。
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心裡淌著血流著淚卻不得不迎著笑,林浩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所以他想這輩子做個堂堂正正的人。
唔,這貨對於尊嚴的理解可能進入了誤區,有些偏執。
反正林浩現在很厭煩有人當著他的面提柳明達,很厭煩,因為會有很多人話里話外,就算不說話,眼神里都仿佛在說:「看,就是這傢伙,認了柳明達當爹,認了個乾爹真好,順手給了他個廠子,怎麼這麼好的事就沒讓我遇到呢?」
林浩很想一大腳丫子踹在有這種想法的人的臉上,瑪戈璧的,順手給了我個廠子?這家廠子給我的時候就是一空殼子!是我一個人重新打拼起來的!所有的客戶全部是我談來的,跟柳明達有個毛關係?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造紙廠是柳明達送給林浩的,而所有人似乎都有意無意的都忽略了林浩為此的奮鬥努力。
所以說林浩現在很敏感,一聽到柳明達就會情緒不受控制的發狂,嗯,很病態對不對?我也認為很病態,誰認識好一點的獸醫?可以介紹給他,最好能合作醫療報銷的那種,不掏錢還能看病,豈不美滋滋?
帝都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呆下去了,卡蜜兒根本不用指望了,好在自己並沒有透露自己是明達集團的,柳明達還可以繼續派其他人前來。
就在林浩收拾東西打算退房離開去機場的時候,電話響了,是徐亞男的電話。
說實話,林浩很想掐斷,或者說乾脆不接,但想了想林浩還是接通了徐亞男的電話。
「餵?」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從徐亞男的語氣中林浩居然聽出了一絲羞澀不好意思???羞澀不好意思?社會我男姐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幻覺了吧?
但徐亞男的下一句話讓林浩徹底了解了徐亞男是為啥不好意思來了。
「咳,林浩啊,我就在酒店樓下呢,你來一下,我做出租來的,錢包忘了帶,你下來幫我結下賬,不然人家不讓我下車...」
林浩:「...」
「行吧,我這就下去。」
顧不上收拾行李,林浩拿著錢包出了門下樓去找徐亞男。
「誒你可不能下車你!你說如果你下了車,然後再跑了,我上哪去找你去?你不是說你打電話給你朋友了嗎?你在車上呆著,你朋友拿錢來了我就放你走!」
徐亞男不可思議的反指著自己:「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能欠你這幾十塊錢的車錢?信不信我分分鐘把你們出租公司買下來?」
徐亞男牙尖嘴利的,但咱們大帝都的司機也不是好惹的,張嘴就把徐亞男堵了回去:坐個出租車都給不了錢?」
說著出租車司機一臉懷疑的看著徐亞男:「你說你給朋友打電話了?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還不來?莫不是你在騙我把?」
出租車司機的這句話仿佛讓徐亞男受到了多大的侮辱似的,徐亞男尖叫道:「我騙你錢?你敢說我騙你錢?我告訴你,從小到大,我身邊的人誰不知道我一言九鼎?我什麼時候騙過人?你居然說我騙人?」說著徐亞男這小爆脾氣忍不住,伸爪子就要撓人家司機。
司機麻利的從車上鑽了出來,反鎖車門不讓徐亞男下車,拿出手機威脅徐亞男道:「你想幹什麼你?還想動手是不是?我警告你,我看你是個小姑娘才再三忍讓的,你再這樣我警告你我可報警了!」
徐亞男勃然大怒:「什麼?你還敢報警?你報下試試?看我不活剝了你!你有種把車門打開,我和你單挑!」
「餵?警察局嗎?有人坐車不給錢,還要打人!」
徐亞男色厲內荏:「誒誒誒,你幹什麼你?你把手機放下,我讓你把手機放下你聽到沒?不許打!不許打你聽到沒?你在說句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徐亞男慫了,她都不敢想像萬一警察真的來了,自己會面臨怎樣的後果。
堂堂共和國開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