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昆明郊外一處民宅,虛掩的院門,偶爾有幾隻小雞小鴨笨頭笨腦地翻開門檻進進出出,從院門往裡看,能看到院子一角栽種著許多不知名目的小花,春天的昆明是個鮮花綻放的季節,大膽的花骨朵們已經露出了自己的歡顏。讀書都 www.dushudu.com
院子一角,擺著一張西南農家常見的木質小四方桌,雕花的桌面上放著一個小炭爐,紅浪浪的炭火將一小壺開水燒的滋滋作響。
桌旁是兩張靠背竹椅,左邊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右邊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手受了傷,裹著雪白的紗布吊在脖子上。中年人彎腰用右手從茶葉罐子裡選了幾片茶葉放進兩個茶盞中,提起水壺,一一加好了水,片刻卻又小心地將兩個茶盞中的第一道茶水倒掉,這才再次拎起水壺澆好茶水,蓋好茶蓋。
「沒想到徐先生還是品茶的行家,果然香氣逼人。」
張蜀生一身白色的休閒裝打扮,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年輕,如果不是下巴上泛青的鬍鬚渣,真讓人以為是個學生仔。
「以前,我也是日日牛飲,再好的茶葉也不懂得享受,糟蹋了不少東西。」如果不是經歷過了生死瞬間,徐樹錚是絕對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會是叱吒西南的風雲人物。「這人啊,鬼門關上走一遭,便覺得以前的日子都白活嘍。張總長,你以如此年齡便笑傲西南,又錚比起你,卻是差遠了。」
「徐先生過譽了,蜀生不過是小打小鬧,怎麼當得起笑傲二字。倒是徐先生,當年威震外蒙,懾服宵小,算得上是民族的英雄,國家的功臣。依我看,稱得起一句當世英雄豪傑。」一邊喝茶,一邊吃著盤子裡的河沙炒的天府花生,這個昆明郊區農家的午後,倒是格外的怡然。
「外人不知道,難道張總長還不清楚,又錚或有寸功於民族,但造孽也是不少。權場官場,禍害的人也不在少數,此番馮玉祥欲置我於死地,就是當年造的孽。」逃過必死之劫,徐樹錚不由感慨,是啊,當年x行事雖然乖張,殘暴不仁,但自己下手殺他,也是存了幾分私心,這也難怪馮玉祥恨自己入骨,不惜開罪段祺瑞也要殺自己。
「徐先生,世人皆非聖賢,不過 是螻蟻而已。誰無是非對錯,人無完人。」張蜀生不由對這位死裡逃生的徐樹錚刮目相看,如果說之前的徐樹錚,只是因為平定外蒙讓他佩服的話,那麼此時,徐樹錚卻有些看透人生的覺悟。可惜,這種覺悟不是人人都有的,沒有大機緣,誰能看得透。「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依我看,揚長避短,才是人生進取之道。」
「揚長避短?是啊,可不是。這點上我倒要佩服張總長。徐某將幾分精力撒入官場,卻荒蕪了軍事。而張總長卻恰恰相反,勵精圖治,遠離齷齪的國內政壇,運籌帷幄,集西南全力打敗了英國人。比起張總長,我那點微末功勞不足一提了。」徐樹錚感慨道,「恕又錚冒昧地毛遂自薦,不知道張總長,打算如何安排在下?」
見徐樹錚終於忍不住進入了話題,張蜀生心裡暗道,等你主動開口好久了。徐樹錚被救回西南後,一直被安置在這處郊外的民宅里,兩個多月時間裡,沒有任何一個外人來見他,更別提西南當局的軍政要員。似乎,他被救回來後,這裡就是他的養老之地一樣。
起初,徐樹錚還有些躊躇滿志,心想對方既然不辭辛苦地救自己,那一定是有所圖謀,或者是有所求自己。但漸漸地,他發現,對方非但對自己無所求,也不會主動向自己示好。除了一個宅子外,就是每隔幾天會有一個西南政府派來的嚮導,帶他去四處走走看看。
有的時候,去的是被稱為西南人民軍的訓練場,雖然無法走到近處,但站的很遠的他依然能感受到西南人民軍那種從骨子裡發出的好戰和殺意,這樣的士兵,絕不是北洋軍那種兵油子能比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他不禁得出了一個結論,張蜀生能稱霸西南,不是偶然,反而是刻意地低調。
有的時候,去的是一些工廠。這些工廠形形色色,不少他都沒有聽說過。當然,像電筒廠,自行車廠,摩托車廠,電池廠等等,這些他倒是明白,但是,印象中,中國不也就沿海一些地方有小型的類似工廠嗎?但是,他看到的是什麼?他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