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齊寶山的興奮相比，林保國就先對冷靜的多，如果解決問題的辦法真的有這麼簡單，兒子昨天晚上會不告訴自己？一定有什麼是自己沒想到的，沉聲道，「臭小子，這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吧？」
齊寶山微微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對啊，如果解決問題的辦法這麼簡單，為什麼林錚昨晚不告訴他爸爸，偏偏要等到自己今天來了才說？這不合情理。
既然不合情理，那就一定有原因。
「當然沒這麼簡單，」林錚苦笑著點點頭，「如果區農機拖斗廠能夠生產這種半掛拖車當然是很賺錢，不過我並不清楚咱們國內的汽車企業是否已經有半掛車頭在生產，那些進口車頭的經銷商是不是會強制在他們那裡買車頭的單位必須在他們那裡買拖車……不說這個，單單就說拖車上最重要的部件：車軸，國內貌似沒有能夠做的了的廠家吧？」
國內現階段的半掛重卡並不多，車頭基本上全都是進口，反正林錚是沒有在路上看到過一輛國產的半掛車，倒是加長了車廂的卡車見了不少，這些進口的半掛重卡主要用於港口和碼頭的集裝箱運輸，價格不菲。
「車軸？」齊寶山略一猶豫，問道，「車軸很難做嗎？」
他對林錚的話很有些懷疑，路上跑的那些全掛卡車，一輛車也拉二三十噸，既然這車軸用能用，為什麼用在掛車上就不能用了？
林錚很明白齊寶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給他解釋道，「一輛半掛重卡通常需要運30噸以上，不過以咱們的國情，能運20噸的半掛車絕對會超載到四五十噸甚至更多，車頭兩個軸，掛車兩個軸，總共四個軸，承擔四五十噸的重量……」
不用林錚說完，齊寶山自己就「啊……」了一聲。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將問題想的簡單了，現在市面上銷售的最大載重整體式重卡也不過就是四根車軸的，載重量不過就二三十噸，這已經是國內能夠生產出來的最好的車軸了，可那些半掛重卡，同樣是四根車軸，卻要承擔翻一倍的重量，安全性立刻劇降。
那怪林錚說車軸是主要問題，車軸的剛性和強度的問題不解決，就算能焊出一個車廂架子來又有什麼用？
「要解決車軸的問題，對外技術引進需要的價錢絕對要上億，就算立足於國內的各個金屬科研院所解決，需要的資金也要上千萬乃至數千萬，這麼大的資金絕對不是咱們悅水區乃至琅琊市能夠承擔的起的，只有解決了車軸的問題，我們才能夠談及半掛車廂的問題……對了，半掛車廂用的沒有驅動功能和轉向功能的支持橋是所有車橋當中技術含量最低的一種，轉向橋和驅動橋的技術難度更大。」
幾千萬？齊寶山眼中的光芒漸漸弱了下來：林錚說的沒錯，幾千萬，這麼大的一筆錢不是悅水區乃至琅琊市能夠承擔得起的。
有些話林錚雖然沒說，但他也能想得到，就算這幾千萬投進去，也不見得立刻就能出結果，錢進去了卻不能立刻出結果，這事情該怎麼辦？
「成死結了？沒辦法解決嗎？」林保國也皺著眉頭，他現在終於理解兒子昨天晚上為什麼不說了，辦法有，但困難重重，幾乎不可能實現，一個說了和沒說沒啥兩樣的主意，說了還不如不說。
「這個……就只能從重汽集團身上想辦法了，」林錚猶豫了一下，扭頭向齊寶山問道，「齊伯伯，重汽集團正在和奧地利斯太爾公司合作的那個重汽斯太爾工程，現在完成了嗎？」
齊寶山在下來之前是海岱省辦公廳秘書四處的小頭目，對這件事應該多少知道一些消息。
「你說的是咱們國家在1983年底與奧地利斯太爾公司簽訂的《重型汽車製造技術轉讓合同》？」齊寶山苦笑著搖頭，「現在正在驗收階段呢，整個項目全部驗收完，差不多要到明年4月份至7月份吧。」
「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完成？」林錚瞪大了眼睛，他以為整個項目早就完成了，現在齊寶山告訴他現在這個項目才進行到最後的驗收階段？
「你以為這個項目有這麼簡單？從項目開始到現在，咱們從斯太爾那邊接過來的資料有44批有441箱的產品圖紙和技術資料，這些產品圖紙和技術資料加起來有22435公斤這麼重，這可是差不多22.5噸的紙啊，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