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幾分鐘後,唐邪敲響了陳思學的房門。
這算是他第二次進入陳思學的辦公室,跟上次的整潔有所不同,這一次,明顯要凌亂許多。
到處都是散落的資料和文件。
「抱歉,我這兒有點亂,你先找地方坐吧。」尷尬的笑了笑,陳思學說道。
「好。」
走到一張座椅前,唐邪本想把上面的文件拿到桌子上,結果卻被那些文字所吸引。
那是一份關於攻邪流派的資料。
所謂攻邪,是由金朝名醫張從正提出的中醫理念,主張汗、吐、下三法驅病,用藥也多以寒涼為主,在眾多中醫流派中,算是劍走偏鋒的一支。
尤其是在現代中醫的環境下,推崇傷寒與溫補兩種流派,張從正的攻邪思想,就顯得越發邊緣。
不知是不是名字里也有個邪字的緣故,唐邪並不認為這種醫術應該被摒棄,相反的是,他認為攻邪流派的醫術里,有許多可取之處。
「主張攻法,反對濫補。」
唐邪一句話說出攻邪流派的主要思想,笑著問道,「陳老,你的備用課題,跟攻邪有關吧?」
正埋首於資料中的陳思學抬起頭來,笑呵呵的點著頭:「不錯,如今中醫流派多以溫補滋養為綱領,導致中醫療法在大眾的印象里,多是見效緩慢,治療周期過長,可他們都忽略了一點,還有攻邪流派這種主攻輔補的存在……」
「找到了!」
一聲驚喜,陳思學抽出一份文件,遞給唐邪,「我年輕時曾試著完善攻邪流派的用藥方法,可惜那時我對攻邪的研究並不深,在這條路上走的非常艱難,很快就放棄了。」
如陳老所說,文件有些年頭了,紙張都微微泛黃,其中闡述的一些東西,也頗為稚嫩,甚至是錯誤的。
但,以現在陳老的學識,再去嘗試當年的研究,成功率必然要高了許多。
「有這個作為基礎,希望能交出一份不錯的論文吧。」
陳思學捶打著微酸的腰背,笑容卻異常的燦爛。
仿佛找回了曾經的夢想,他感慨的說道:「感覺像是回到了以前啊,哈哈!」
「陳老,咱們的目標不應只是一篇論文。」唐邪說道。
「嗯?」
「應該讓攻邪流派重新回到中醫界,讓它,重新綻放。」
「綻放……」
咀嚼著這個詞,陳思學突然冒出一股久違的衝動,大笑道,「好,就讓它重新綻放!」
放下文件,唐邪用力的伸了個懶腰。
「那開始吧!」
猶如競賽的一對對手,兩人快速的進入工作狀態。
爭分奪秒!
此時,白媚正坐在白龍的病房中,手裡削著一顆蘋果。
只不過,白媚的心思似乎並不在蘋果上,目光有些迷離的說:「白龍,你說陳老能趕出那份論文嗎,可就算唐邪能幫他趕出來,又怎麼跟其他醫生精心準備的論文相比呢,五天時間,太趕了。」
突然,她的手腕一疼。
倏然驚醒過來,白媚這才看到,白龍死死抓著她的手腕,而水果刀距離她的手指,只有纖毫般的距離。
「啊,多虧你眼疾手快,不然我就見紅了。」
白媚並不是太緊張,把剩下的果皮削掉,切丁落盤,遞到白龍的手裡。
吃了幾顆果丁,白龍突然開口了:「來得及。」
「嗯?」白媚欣喜的瞪大眼眸,「你能聽進這些話?」
往常,在對白龍說話的時候,她很少回應,尤其是這些與她無關的事情。
誰知道,她竟然對陳老的論文感興趣。
「因為你說有唐邪幫忙,來得及。」
「你是這麼認為的啊。」白媚俏皮的眨眨眼睛,笑著問道,「你覺得唐邪怎麼樣啊?」
「他很厲害。」
白龍說的很認真,「比你我都要厲害。」
白媚卻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思忖片刻,輕鬆的口吻說道:「他當然比我們厲害了,我們是普通人,他可不是普通人。」
「不,你是武者。」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