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夜色散開,一顆璀璨的金陽,從東方空跳動出來。
城池中,正對城門的方向,一根高高的桅杆,憑空豎起,桅杆上,陸氏父女垂掛當空,如同兩隻羔羊,等待屠宰。
守城軍與正一宗弟子,兵分兩路,藏匿在城門兩旁,只等著唐邪衝進拳套,瓮中捉鱉。
城主三人,在一座茶樓之中,城中動向,盡在視野之內。
「陳宗主剛剛遇害,這種關頭,你覺得唐邪會以身犯險,過來救一個女人?」
師北海話時,目露寒光,充滿了輕蔑。
清淨道人不予回答。
事實上,她這也是無奈之舉,唐邪一行人就像無根浮萍,來無影去無蹤的,原本她有機會捕殺,最終卻撲了個空,只得用這種計策,逼迫唐邪現身。
「二位快看!」
這時,城主突然一個激靈,指著城門外的方向,聲音激動不已,「那不正是唐邪嗎?」
十餘里外,唐邪駕馭著一匹荒原馬,像一陣風,疾馳而來。
只不過,迫近到城門外,唐邪竟飛身下馬,純靠腳力,衝擊入城。
「他很聰明。」
清淨道人露出冷笑,「知道以荒原馬的速度,不可能衝出重圍,不如憑藉腳力,也免於讓這匹上好的荒原馬跟著遭殃。」
城主也樂了:「那他恐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清淨道人的身法玄妙無雙,一步踏出,便能瞬息千米,他跑得再快,也不是道人的對手。」
「哼,只要他敢來,我就讓他……」
毒辣的目光,緊緊凝視那道入城的身影,隨即,清淨道人沉聲扣出四個字,「喪命於此!」
這時,唐邪已經入城。
「他,他膽量太大了。」
「我記得,唐邪一夥不是五個人嗎,他竟然是只身前往。」
「這麼囂張的個性,在聖域能活這麼久,當真是個奇蹟!」
不少金水城子民聽了這場圍獵,紛紛張望,感慨。
這也吵醒了桅杆上的陸氏父女。
睜開沉重的眼皮,陸星薇視線中一片模糊,但依稀之間,她還是看到了那道身材欣長的玄衣青年。
如同逆光處走來的神,一步步靠近她。
就在這時,陸星薇突然想起了什麼,不顧喉嚨沙啞,瘋狂大喊:「唐邪,你快走,整座城都是埋伏!」
「她是個好姑娘。」
距金水城二十里,一片叢林之中,響起林若寒的聲音,「唐邪,你一定要把她救出來。」
此時,唐邪隨意的一擺袖,不見劍刃,卻有劍光。
陸氏父女身上繫著的繩索應聲而斷,隨即,被唐邪穩穩接住。
「接的好!」
茶樓中,傳出一聲冷笑,「可惜,這種英雄救美的戲碼要結束了。」
清淨道人,師北海,城主。
三大高手,齊齊現身。
「是麼?」
唐邪輕問一句,指尖赫然多出一張符紙,再用內氣引燃。
耀眼金芒,像一朵巨大的花苞,瞬間將他們三人包裹,與此同時,城門外,亦有一團金芒閃現。
唐邪三人竟不可思議的出現在第二團金芒之中。
「神行符!」
清淨道人神色一冷,隨即,流露出滔憤怒。
那是他正一宗的秘寶!
唐邪此舉,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想跑,沒那麼容易。」
腳步一蹬,清淨道人不依靠任何秘寶,只憑腳力身法,竟一樣在瞬息間,衝出千米距離。
與唐邪只有數百米之遙。
誰知,唐邪又催動了第二張神行符。
第三張。
第四張……
每當清淨道人要追上時,唐邪都會祭出一張神行符,化險為夷。
不知不覺間,十二張神行符統統耗盡,這一逃一追之間,他們竟衝出了二十里的距離。
「連用十張神行符,唐邪的神識肯定撐不住。」
城主冷笑道,「師老,這次你我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吧!」
師北海臉上亦露出笑容,視線延展而去,看向城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