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已是第二次開庭的日子了。
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發酵,關於托馬斯殺人案的討論愈發熱烈,不僅沒有冷卻下來,反而有了愈演愈烈之勢,不知是不是因為托馬斯身上的超能者這一敏感身份,不僅僅是美國本土,這件案子在整個世界都有了一定的討論熱度。
而正因如此,知曉了開庭日期的各路媒體更是早早便蹲守在了紐約法院的門口,人數之眾,幾乎是上次開庭時的數倍,不僅僅是媒體,更有不少對此事極為關注的紐約民眾,也聚集在了此處,想要在第一時間獲知法庭判決的結果。
而在法院內的走廊上,黑星與托馬斯等人已經等在此處,馬上就要步入法庭了。
正當他們準備進門時,他們今日的對手、大律師德威茨背著雙手,慢慢踱步走了過來。
「德威茨先生?」黑星笑眯眯地叫住了德威茨。
「怎麼,換人了?」德威茨瞥了一眼黑星,心思敏銳的他立刻便知道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但卻表現出了極為輕蔑的態度,可奇怪的是,這種輕蔑的態度,在德威茨的身上似乎完全沒有任何違和的感覺,反而就是理所應當一般:「換人了也沒用,遇上我還不是死路一條。」
「哈哈,沒到最後,勝負也未可知嘛。」黑星打了個哈哈,隨即伸出了手:「接下來就多多指教了。」
豈知德威茨根本就沒有和黑星握手的意思,直接無視,徑自穿過走廊,進入了法庭內。
倒是伸出手的黑星僵了僵,隨後若無其事地將手收了回來,也隨著德威茨走了進去。
坐在旁聽席的嚴修澤猛地抬起了頭,他看著魚貫而入的德威茨等人,精神一振,自己在這裡等了許久,可算是要開始了!
在進行了短暫的案情複述後,兩方正式進入了辯論環節,這也是黑星和德威茨兩人的第一次交鋒!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我相信經過了這麼多天的討論,各位對於此案的種種細節應該早已瞭然於胸,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用拐彎抹角了。」德威茨先聲奪人,毫不客氣道:「托馬斯驅車撞人致死,是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進行的,而其本人也沒有任何精神病史,可以判斷其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完全責任……因此,我建議按照故意殺人的罪名來量定托馬斯的刑期。」
「慢著,你是不是忘記算入了我的當事人還有超能力這一回事兒了?」黑星毫不示弱地反駁道:「預知未來,能夠看到即將發生的事情,這樣的案例在整個美國歷史、乃至世界歷史上都聞所未聞,若真要判決,根本沒有任何往例可循,單單只按照普通的故意殺人罪判處,不覺得有些太敷衍了嗎?」
「請問,我的當事人,麥爾倫先生,是否是死於托馬斯的驅車撞擊?」
「請問,托馬斯是主動作出撞擊這一行為的嗎?」
「請問,在托馬斯撞向麥爾倫之前,麥爾倫是否沒有任何攻擊性的行為?」
德威茨一連三問,氣勢洶洶,沒有給黑星任何喘息的機會:「請問,在這種情況下,不是故意殺人又是什麼?」
「既然如此我,我倒想問問你,假如一名持槍歹徒在接近我國總統的過程中被隨身保鏢擊斃,那保鏢是不是也要以故意殺人罪論處呢?」黑星冷笑道。
「你這是偷換概念,兩種情境完全不同,怎麼能放在一起討論?」德威茨翻了個白眼,緩緩道。
「哪裡不同?都是帶有明顯惡意的敵人,都是迫於無奈之下的自衛反擊……為什麼托馬斯就要以故意殺人罪論處,總統的保鏢卻能逃脫法律的制裁呢?難道在現如今的美國,還有特權階級不成?」
「這是你自己給我扣的帽子,我可不接。」德威茨搖了搖頭:「這種程度的詭辯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既然你也知道情境不同,那為什麼還要故意把這件案子歸於普通的故意殺人案中呢?」黑星幽幽道:「難道『能夠預知未來』這一點,是其他的殺人犯隨隨便便也能獲得的能力嗎?」
「第一,所謂的『預知未來』,所預知的,其實是還未發生的事情。」
「第二,托馬斯能不能預知未來,還尤未可知吧?」德威茨冷哼道:「說不定只是自己腦內過度腦補的臆想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