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想了想,斟酌著語氣回答道:「我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小嚴啊,你應該知道愛滋病吧?」
「當然。」嚴修澤點了點頭。
「世界上第一例愛滋病是在o年出現的,這在當時來講是和如今你所患的病症一般,不可治癒的絕症。」
王醫生頓了頓,接著道:「雖然愛滋病在o年就出現了,可真正能夠控制病情的雞尾酒療法卻在年才被明出來……這之間整整相差了年的時間。」
「儘管如今的醫療水準比之幾十年前要先進很多,但嚴格來講,其實道理是一樣的——一種病症的有效療法,不是單單靠先進的技術手段便能明出來的,而是要經過無數病例的醫療實踐,付出無數的患者死在手術台、屍體還要貢獻給解剖室的代價……才得以實現。」
「所以,想要在一年內研究出『霍威爾綜合徵』的有效療法……除非運氣極好,否則無異於是痴人說夢。」
聽了王醫生的解釋,嚴修澤的一顆心也沉入谷底,他低頭想了一陣,最後還是沒有繼續叨擾王醫生,起身告辭,在離開的時候,臉上儘是無奈的神情。
……
「餵?是R先生嗎?」
「是我,考慮好了嗎。」
「來接我吧。」
「等我二十分鐘。」
放下手機,嚴修澤輕吐了一口氣,雖說此去命運未卜,可當下看來,時間拖的越久,對於自己病症的治療便越是不利,這種情況下,還不如把希望賭在政府身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果然,過了二十分鐘左右,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停在了嚴修澤學校的宿舍樓下,等在樓下露天羽毛球場的嚴修澤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駕駛位的R先生。吸了一口氣,起身走向黑色轎車。
而駕駛位上的R先生也顯然已經現了嚴修澤,他只是衝著嚴點了點頭,並未下車,而是穩穩地坐在車中等著這個身患絕症的學生。
嚴修澤上了車,之後黑色轎車很快便駛離了學校,順著天都市錯綜複雜的公路繞了很久,黑色轎車終於停在了一座看起來頗為偏僻的地下停車場。
「到地方了,下車吧。」R先生從車中下來,摘下了墨鏡,說道。
跟著R先生下了車,嚴修澤第一反應便是奇怪:「不是接受治療麼?來停車場幹嘛?」
尤其是這座地下停車場空空蕩蕩,除了他們剛剛乘坐的黑色轎車之外,竟然再也沒有一輛車子,除了昏暗的燈光,這裡一無所有。
「跟著我就是了,路上給你解釋。」R先生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根袖珍大小的手電筒,示意嚴修澤不要走丟。
他們兩人來到了一道被上了鎖的鐵門前,R先生熟練地拿出一串鑰匙,把鐵門上的鎖打開,打開了鐵門。
鐵門內是個空間有些逼仄的房間,看起來像是個儲藏室,室內堆放著一些陳舊的紙殼箱子和金屬架,不少地方已然積灰。
但R先生明顯是這裡的常客了,他走到紙殼箱堆的面前,撥拉了一下,立時便露出了紙殼箱後面的另一道鐵門。
「怎麼跟特務接頭似的,神神秘秘……」嚴修澤站在R先生的身後,看著這一切,心中的不安感愈強烈。
R先生沒有理會嚴修澤的小聲嘀咕,他迅打開了這扇被掩藏起來的鐵門,徑直走了進去:「跟上。」
「哇哦……」
嚴修澤進入鐵門,立刻便被眼前的景色震驚了!
「這裡是……這裡是……」
「歡迎來到天都地鐵號線。」R先生打開了一直攥在手中的袖珍手電筒,難得語調輕鬆地調侃了一句。
他們進入的位置,地上恰好鋪就了一條筆直的地鐵軌道。
長長的甬道將兩邊的視距無限拉長,只是由於頭頂鑲嵌的壁燈實在昏暗,因此兩邊幽幽暗暗,像極了兩個幽深的黑洞。
「我們……現在在地鐵隧道里?」嚴修澤喃喃道。
「沒錯。」R先生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回答道,但他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準確來講,應該是地鐵的廢棄線路。」
「廢棄線路?」
「嗯……大約是上世紀五十年代末期吧。咱們華夏國與當時的蘇聯外交關係惡化之後,便開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