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本就狹窄,紛紛揚揚的紙片翻飛,瞬間將彩燈高掛,喜氣洋洋的小巷搞得慘風陣陣,猶如灑滿天空的紙錢一般。
就在此時,啊啊啊啊的大叫聲中,那個靦腆青澀的早到叫嚷著,衝破漫天紙片,一頭朝著斷將胸口撞過去。
在斷將眼中這種行為,猶如小兒撒嬌一般,鄭守的拳頭他都不怕,難道還怕一個書生的腦袋?
斷將嘿嘿笑著伸手朝著早到的肩膀抓過去,斷將的手掌經過磨皮、淬血、鍛骨三重鍛煉,不用力的時候,皮膚如常,一旦用力,整條手臂瞬間變成金鐵般的顏色,堅硬無比,並且內外如一,猶如實心的鐵塊一樣,這一下,輕輕鬆鬆就能將早到的肩膀抓碎。
不過早到尚未衝到斷將身前,便身子一頓,猛的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鄭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早到被廢掉胳膊。
斷將冷哼一聲:「老子想叫你這狗屎多活一會你卻自己跑來送死。」
說著斷將手掌一晃,腳下用力,嘎嘣一聲,早管事胳膊被踏斷,同時斷將一躍而出,出手如風,手掌啪的一聲砸在鄭守的胸口,鄭守斷線風箏一般的倒飛出去,一路上鮮血噴濺。
斷將與此同時悶哼一聲,臉上那輕蔑的神情瞬間變成了震驚無比,不敢置信的神情。
就見他的小腹上插了一把刀,這把刀直接灌入他堪比金鐵般的小腹,刀把上還有一根崩斷的紅繩迎風飛揚。
一個渾身黑甲的小傢伙正用一雙明亮無比,純粹無比,甚至有些呆呆的眼睛,近在咫尺的抬頭看著他。
打了一輩子鷹竟然被鷹啄了眼睛。
斷將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小腹,小腹對於一個武者來說,就如同眼睛大腦一樣重要,這裡被稱為丹田,武者渾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從這裡發出,這裡一旦受到了損害,基本上斷將二十多年的苦苦修行全都廢掉了。
鄭守沒有跟方盪說過,這把跟隨了他十幾年的短刀,是他唯一的一件寶貝,可以說是他的全部身家,真正的削鐵如泥,斷將就算已經進入鑄骨後期,依舊還是凡胎,被這把劍刺中,依舊能夠刺個通透。
斷將胸口處猛的噴出一道強光來,內中傳來龍吟虎嘯一般的嘶吼聲,斷將數十年的苦修,此時正在不住外泄。
斷將短暫的震驚之後,掄起拳頭朝著那插了他一刀的傢伙腦袋上砸去,雖然斷將現在丹田被破,但短時間內斷將依舊有著強橫的殺傷力,更何況此時斷將含怒出手,這一下傾盡全力,能夠直接將人腦袋砸得爆炸開來。
然而這一下最終落在了空處,斷將的拳頭擦著那身影的腦袋彪了過去,那黑影的腦袋上的黑色厚皮被風浪掀開一大塊,露出內中的鮮紅嫩白的血肉。
那身影手中的刀子猛的一轉,隨後一寸寸的橫劃,斷將發出一聲痛苦不甘的慘嚎,一隻手死死的攥在握刀的手上,想要阻止這把刀繼續前進,但這把刀依舊寸步不讓,一寸寸的劃開,那聲音就像是利刃劃開了金屬,刺耳難聽,斷將嗬嗬的大叫中,被開膛破肚。
此時的斷將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身形,蹬蹬倒退兩步,身形直挺挺的摔倒下去。
咚的一聲,砸在地面上,口吐鮮血,肚腹之處猶如一個被戳漏的口袋,嗖嗖的噴著氣,轉眼就死得不能再死。
一雙空洞的眼睛大大的睜著,他沒有死在對抗蠻族的戰場上,卻死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傢伙手中。
碎紙落如雪,飄飄灑灑的此時方歇,幾片白色紙片落在斷將的眼睛上,遮掩了他的那張死不瞑目的面容上。
那黑影伸手將臉上被拳風颳破的厚皮按上,蹲下身子,在斷將的衣襟上仔細的將那把短刀來回擦拭,愛惜得不得了。
四周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著他擦刀,眼神之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情緒,其中最多的,猶如在看一隻從墳墓之中鑽出來,正在生吃人肉的鬼。
擦刀的自然就是方盪,這把刀他實在是愛惜得很。
王火眼珠瞪得大大的,誰能想到方盪這麼個苦皮境界都沒有達到的傢伙竟然這麼簡單就殺掉了一位鍛骨境界的存在?
這種事情在王火眼中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這樣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王火親眼見證了這一切。
原本他就覺得方盪身上有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一直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