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姐姐,這幫雲劍山的修士們實在是太可怕了,殺人都不好好殺,非得切成一塊一塊的。」丁酸兒走在遍地的黑甲劍戟軍士的屍體碎塊的泥濘中,眼神有些發顫,兩隻修長的小手不由得緊緊地攥著姐姐的胳膊。
丁苦兒並不比丁酸兒好多少,她心中也在七上八下的打鼓,在這深一腳淺一腳被鮮血浸透的還冒著淡淡熱氣的泥濘中蹣跚行走,叫她的靈魂都在打顫。
但她必須得鎮定下來,不然身邊的妹妹就更加沒有依靠了,每個人都不是天生勇敢,一個人變得勇敢了,是因為他有必須要勇敢起來的理由,丁酸兒就是丁苦兒必須勇敢起來的理由。
丁苦兒深吸一口氣,儘量使得自己的聲音不會發抖:「沒事的,你就當這些只是咱們用來煉藥的藥材,咱們抓住那些猩紅蟲的時候,不也是如現在這樣將他們攪碎入藥麼,這個就是多了點血,塊頭稍微大了點罷了。」
丁苦兒這樣一說,丁酸兒還真就稍稍放鬆了一點,緊緊抓住丁苦兒的手也微微鬆了松,這使得丁苦兒胳膊上被尖尖十指刺痛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姐姐,這些人真壞。」丁酸兒看著前面急行的雲劍山弟子們低聲不滿的說道。
「噓,小聲點,以後管好自己的嘴巴,活命才是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想要再見到娘,就要知道自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姐姐臉色一板,略微有些嚴厲的批評丁酸兒。
丁酸兒連連點頭求饒道:「姐姐我知道了,你別這麼看著我,你現在的臉比地上這些屍體還可怕。」
丁苦兒聞言,不由得苦笑了下,原本的嚴厲表情一下就垮掉了。
泥濘的地面逐漸變得堅硬起來,滾燙的鮮血和成的泥漿在寒冷的天氣下快速的僵硬著,就如地面上那一具破碎得不成人形的屍體碎塊一樣正在僵硬著。
從空中望下去,這裡是大地上一塊非常難看的瘡疤,被鮮血染紅的,黑紫色的瘡疤。
五百黑甲劍戟軍士在短短的一瞬間被偷襲殺死,五百黑甲劍戟軍士還沒來得及擺出陣法就被殺個乾淨。
一群袱劍劍士正從這瘡疤上趟過,一排排鮮紅色的腳印順著瘡疤延伸出去,成為一條路,越來越遠,越來越淺,最終血路消失無蹤。
在大隊伍後面,遍地的肢體碎塊中,兩個走路膽怯的女子,正是丁酸兒丁苦兒。
若是再將視線提升,從更高的角度看去,就能夠看到,那些劍士們正朝著另外一塊漆黑的斑塊衝去。
那裡正有兩個黑點,纏鬥在一起。
韓望當頭一劍斬向方盪,氣勢兇猛,方盪手中的千葉盲草劍當即迎了上去,在這一剎那方盪變成了千葉盲草劍,真正的領悟到了盲劍的意義,當初子泥說過,要視而不見,聽而不覺,嗅而不著,五官俱失,才能練成盲劍,這不就是說要將自己變成一把劍麼?
叮的一聲震響,方盪的神念從千葉盲草劍中被震退出來。
方盪如同溺水付出水面一般,猛的張開雙目,耳中依舊還有那震鳴巨響。
方盪和韓望硬抗硬的撞了一劍,這一劍方盪被直接劈飛出去,幸好方盪身子還算靈活,雙腳著地,蹬蹬倒退幾步,地面上留下六七個深深地腳印。
方盪剛剛站定,鼻尖上皮膚刺痛,那一米五長短的長劍赫然出現在方盪鼻子尖上方,又是一記當頭劍,快得叫方盪都沒有時間呼吸。
方盪瞳孔急縮,連忙再次舉劍硬架,叮的一聲鳴響,方盪再次被劈飛出去,上一次方盪還算勉勉強強接下來韓望的當頭劍,但是這一次,就實在是太狼狽了,方盪被直接劈飛出去,上一次方盪雙腳沾地,這一次方盪直接屁股沾地了,在草地上滑出去,將地面上劃出一道深槽,一隻手插入身邊的地面上,這才穩住身形。
方盪才剛剛穩住,耳邊再次風起,面部皮膚刺痛,有了方才兩劍斬來的經驗,方盪立時只知道,那把一米五的長劍再次到了他的腦袋上面。
此時的方盪手臂酸疼欲斷,方盪這樣半路出家的劍手終究不可能在練了月余時間劍術後,就能和每日浸淫在劍道之中的雲劍山弟子正面對磕。
韓望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有力,方盪之前還能抵抗,到了現在,連舉劍抵抗的能力都沒有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