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梨有些後悔來到天數門了。
這些日子以來,大道士章哲淵就像從碧蟬峰消失了一樣,但他逼迫自己的場景卻還歷歷在目,這讓宇文梨寢食難安。
猶豫再三,宇文梨還是下定了決心向肖劍容求助,希望他能替自己給殷魚峰的女道士白度靈報訊,但願她能念著接引自己的緣分,幫自己一把。
成為偉大的道士從來都不是宇文梨的選擇,如果要她選擇,她寧願跟高歌一起永遠陷身在五門亂鬥中不要出來。
十六歲是個敏感的年紀,任何的挫折、不滿以及絕望情緒都能與哪怕一丁點的美好回憶混合在一起,然後產生奇妙的變化,演變成對某人的思念與情感。更何況,宇文梨可以確信那個人有著對自己同樣的感覺。
「誰敢打我的女人?」宇文梨想起高歌曾經喊過的這句話,不由得羞紅了臉,隨即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鼓起勇氣將自己的請求告訴了肖劍榮後,宇文梨忙不迭地離開,正想衝到峰邊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卻迎面遇到了褚南超。
褚南超一臉鄙夷,冷嘲熱諷地說道:「總算找到新朋友了。我可真替高歌不值!」
宇文梨正在五味雜陳,被褚南超一句話堵住心口,登時氣得滿臉緋紅,眼淚差點湧出。但她是個性子倔強的女子,除了在高歌面前,絕不肯露出軟弱的一面,於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褚南超,快步走開。
剛走到側峰的邊緣,就看見一堆遁光由遠及近而來。其中有三道金光,其餘的則各色都有,紅白紫蘭,不一而足。
轉眼之後,一道白光落到面前,聲音冷淡。「不在密室靜修,你在這裡做什麼?」竟然是章哲淵回來了。宇文梨立即明白過來,章哲淵並非故意落下自己,而是奉命離山了。
「不要以為貧道離山,你就可以偷懶。」章哲淵眼中滿含怨恨,氣色不佳,似乎在山外受了委屈。「就算貧道不讓你突破鍊氣三層,但你也得給我把練氣二層的基礎打牢!」說話的語氣蠻橫,氣勢則居高臨下,態度頤指氣使,讓人難以接受。
宇文梨深吸一口氣,然後冷笑一聲:「章道友,你可不是我的師父。我雖跟隨你修行,但也可以選擇不修行,你不要逼人太甚!」
「選擇不修行?好啊!貧道倒要看看你能在碧蟬峰上待多久?」章哲淵一拂衣袖,轉身離去,這裡畢竟不是修煉密室,他不敢過於放肆。「你還不知道咱們道門四教的殘酷,不修行只有死路一條。」
這一刻,宇文梨打定了注意,寧可死,也絕不再跟著章哲淵修煉。她心中賭氣道:「我不修煉,躲著你,你又能把我怎樣?」
宇文梨做夢也沒想到,作為天數門一百零五年來天資第一人的自己,竟然遇到了章哲淵這個偏執的道士。
「喂,道友,你是天數門的嗎?」高歌正在追雲梭的船舷上觀摩天癸六十六界的風光,身邊突然有人說話。廉湘和丁瀟三人都去跟白、宋二人商議如何攻打九曲水蓮城了,只剩下高歌一人。
高歌微微側頭,看見身邊說話的正是跟在朱逞風身邊的那個矮胖小道士。此刻,沒有朱逞風在身邊,小道士滿臉笑容,反倒顯得和藹可親,與之前的跋扈截然不同。「貧道朱騰,嘿嘿,是我師父俗世的侄孫,四教五行門的道士。道友你可真有面子,身邊跟著三個金丹八重天的大道士,他們對你都挺好的吧」
叫做朱騰的道士喜歡說話,絮絮叨叨地沒完沒了,偏偏說話又有些沒有章法,語速快不說,口齒還不有點太清楚。高歌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聽懂他說的是什麼。
「貧道高歌,是天數門的弟子。廉湘是我師伯。」
「我知道廉湘是你師伯,他可是人稱廉頭領的大人物,誰不認識?」朱騰說話的重點跟旁人不同,又是自來熟,三兩句就把交談的方向帶偏了。「我師父跟你師伯可是死敵,聽說鬥了幾百年了,不過我師父一直不是你師伯的對手。這次攻打九曲水蓮城,想必又是你師伯要大出風頭了。對了,你師伯有沒有告訴你,帶你來的目的是啥?」
高歌有些不解其意,於是微微擺手。「不是增長見識嗎?難道還有什麼別的?」
「就這?」
「啊!」高歌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朱騰。廉湘的確說過跟著白金瑞打棗好處多多,自己可以
第八十一章 絕無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