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千萬不要誤會,我以前確是喜歡過黃師弟,可那是以前自從師父做主,將你我結為夫妻,我再也別無他想,何況師弟自那時起、就有羅浮山的姑娘許配。」
「你胡說!你竟敢騙我!黃師弟一直不娶親,就是想要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我愚蠢至今,聽信你的話把掌門之位讓與他,可這無恥之徒、還是要打你的主意,你說是不是?」
陽太阿疾言厲色,已忿怒到極點了,嚇得瑞兒縮在母親懷裡不敢亂動。
章朝雲粉臉羞得通紅,怕陽太阿嚇壞孩子忙加以安撫,隨即細聲辯駁:
「師兄,你我夫妻三載,從未有說不清的事理,今日怎麼可以突然懷疑妾身,難道我們緣份如此淺薄」
「好!那你就說清楚,方才有沒有去過九步崖?」
章朝雲一聽大驚,自認紙終究包不住火,也不知陽太阿到底聽到多少,隱隱覺得夫妻之情恐難以為繼,慘澹一笑習慣性答覆丈夫:「原來你在九步崖偷聽!」
陽太阿『噌』地從床沿前站起,冷哼一聲、鄙夷說道:「偷聽?哼!你們有什麼苟且之事,值得我去偷聽。」
「師兄,你我成親至今,夫妻之情深淺何止一日,怎能這般羞辱於我,我與師弟雖然在九步崖有時,但卻是端端正正清清白白。
黃師弟幾年來,糊塗不醒自甘沉淪,師父有恩於你我,九嶷山的前途、又事關黃師弟身上,難道我這做師姐的勸一勸他,不可以嗎?」
「你終於心虛了,九嶷山的前途?我就不相信、師父會將掌門之位,交給這個渾渾噩噩的不孝之子!哼!若不是你一句話,九嶷山的掌門,會是這半夢半醒、諸事不問的黃君傑擔當?那是我!是我這個大師兄!
我為什麼讓位與他?那是因為你是我妻子,我相信你!可他黃君傑、根本不是掌門人這塊料,你怕時間一長露出馬腳,九嶷山墮落威名,你罪責難逃愧對師父與我,你當真勸他振作,又何必非要去九步崖,碧雲觀方圓近二里地,難道還嫌不夠大嗎?」
「我就是怕被別人誤解,沒想到還是被你誤會」
章朝雲眼中含淚,搖頭說不下去了,內心極不希望、兩人就此勞燕分飛。
「被我誤會!哈哈哈那你說說,瑞兒是誰的兒子?」
章朝雲驟聞師兄追問,一下子冷到脊梁骨,心知若是如實相告,只怕三口之家,頃刻間分崩離析,甚至反目成仇。
若是矢口否認繼續隱瞞,丈夫既有耳聞,勢必暗中有心查找,則夫妻之情不復存在,這真是進退不得、左右為難。
這時兒子陽續瑞見狀,一手抓住章朝雲的臂膀,用力在媽媽懷中探出腦袋,稚聲稚氣對陽太阿說起話來:
「爹爹,你不要瑞兒了嗎?是不是瑞兒不乖,瑞兒再也不要八哥鳥了,瑞兒一定會聽你的話,媽媽也會聽話,你不要生氣了,好麼!」
陽太阿聽見兒子膽怯怯的請求,雖然怒氣滿腹,終還是於心不忍,儘管他心裡依舊懷疑,瑞兒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卻也不自覺伸出雙手,忍怒從朝雲臂彎里抱起瑞兒。
畢竟,瑞兒是陽太阿從初生嬰兒就抱起,到如今能獨自奔跑玩耍,這一份父子舔舐之情,輕易無法割捨,即便他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朝雲見丈夫並未絕情,看著兒子迴轉的圓臉,深情款款對太阿說:「瑞兒是我的孩子,當然也是你的孩子,我這裡已經又有一個」
章朝雲突然面泛紅暈,低頭望著自己的微微隆起小腹,那意思告訴陽太阿,我們將有第二個孩子。
陽太阿抱著瑞兒正要離開,忽聽妻子之言停步終於回過頭來,目視瞬間微一遲疑,淡淡地說道:
「我本打算、今天就找黃師弟開誠布公,咱們要離開這九嶷山!不過現在太遲了,明天再說吧!你要有些準備。」
從說話的語氣看出,陽太阿似乎原諒了妻子朝雲。
「啊!」
驟聞丈夫此言,章朝雲頗感震驚,隨即心緒平靜,她明白陽太阿的抉擇,儘管在九嶷山,她已生活了十多年,當真離開還有些眷戀和不適應。
哪知,陽太阿好像看出她的猶豫,鎮定低沉告訴妻子:
魔道有別 295冤孽情緣覆水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