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姐妹三人,初戰雖已告捷,然尚不知師尊之意褒貶,自不敢有絲毫喜悅之態,遂並列於翛然閣下,齊聲稟告:「些許狂徒萎頓,還請師父發落!」
崑崙掌門鮮至柔、左手玉簫輕點欄杆,素麵含春、朱唇緩啟:
「嗯不錯!十年磨一劍,後世話天玄。一干無知武夫,屢教不改,竟一再藐視崑崙、尋擾天涯,前車之鑑、猶自不惜。我天玄向不殺人,今廢其武功、留其性命,以懲其狂妄、絕其後患!凌兒,這件事由你去辦,再將這幾個瘋客禮送下山,過後再來見我。」
所謂禮送下山,不過是因這幾人武功已廢,而崑崙山險峻陡峭,絕非常人所能自由上下,自然有些絕壁隘口,傷殘未愈的神武屬從,少不了需要幫助騰挪。
「是,師父!」凌兒應聲而動,掌風過處,幾大高手從此淪為江湖俗人!
一身狂傲的武功既已不在,什麼拐杖、彎刀、寶劍之類,也就一無是處,無須再撿起來了。
望著神武通幾個萎靡的背影,天玄的掌門鮮至柔,非但沒有一絲興奮,反而有些懷疑。
「這神武通什麼來路?千里迢迢到崑崙山來,只為報當年武當之恥?」
至柔覺著神武通、反覆崑崙肇事,每次都是鎩羽而歸,卻孜孜以求,自己甚為不解。
「我看未必,或許另有圖謀!」冼依雯接口說道,語氣極為肯定。
「難道我崑崙山有甚寶貝,令這些江湖幫派牽掛?抑或鳳兒的神劍,被他們尋得消息,難道他們想把江湖上的三把寶劍,一併巧取豪奪、收為己用?即便是想稱霸武林,好像與崑崙山不甚相干,畢竟我們遠離中原、音訊難通,且路途艱辛,更兼費時費力,似無利可圖、無有威脅。」楊倩略有些疑惑。
「有甚圖謀?這些江湖人物,雖然武功高強,但若是上崑崙山滋事,無非飛蛾投火、自取滅亡,雖說祖師爺力戒殺人,但我等一味心慈手軟,只怕事後未必能如意」余紅光流露一絲輕笑。
「事實未必,哪有如此簡單,雖說於我崑崙無損,但無知者無畏、無恥者無悔!如此一再擾亂師父、師叔清修,至柔何以自安,今日不過小試牛刀,未及病根啊!他日還當另尋良策,化解神武通頑症為上。」
至柔容顏憂戚、難以釋然,有意想遣弟子下山試試,卻又擔心生出意外。
「鳳兒以一敵三,秉承師姐風範,夢兒速戰速決,深合我意,凌兒性情優柔,或有遠慮!」紅光淡然而語。
「凌丫頭至情至性,未必不妥!紅姐怎出此言?」楊倩頗有稱讚之意。
「今日一役,神武通未必靜心,早有傳言,說九龍劍在神武通掌握中,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紅光師妹前些年自中原回來,曾言魚龍幫自五湖幫走弱,愈加無法無天,危害長江兩岸意欲剔除,卻聽說什麼龍副幫主、乃是九嶷山的恩人,江湖宵小居然狐假虎威,黃掌門一錯再錯,這些年了,還是正邪大義理斷不清,真是遺憾!」
黃第宜去世之時,至柔與師尊孟靈冰適時弔唁,師姐弟三人、相處貌似還算和好,但黃君傑比試失手、傷害了師兄師姐。
雖然後來,黃君傑向少林崑崙去函解釋,說師兄誤會自己,他解釋無效,阻攔不當,令師兄墜崖、師姐殉情,其痛不欲生,悔之晚矣。
黃君傑與師姐的私情,至柔如何不知。
當年,黃第宜在壽宴、傳遞兒子訂婚喜訊時,黃君傑就曾大鬧過九嶷山,而今師兄、師姐雙雙殞命,黃君傑是撇不開的鑄錯大因。
只是黃君傑入主掌門比她早,自己不便說三道四,但黃掌門內不能解、外不能決,至柔自然是非常責備九嶷山,所以現在,她才會說黃君傑一錯再錯。
「師姐明鑑,我後來直陳九嶷掌門黃君傑並薦言,黃君傑當即囑弟子、前往勸告龍應天,然此人陽奉陰違、不以為然,私下指派或暗示手下,為所欲為無人能治,極為囂張,九嶷山上下、因此頗感為難。」
「一個不入流的小小幫派,禍患民間多年,居然因牽扯名門恩怨,令天下人束手無策,我崑崙山固然重情義,卻也須分清情與義!惡賊自掘墳墓,我輩當仁不讓,不然祖師爺的善惡至理,從我等口中一再強調,豈不玷污了昆
天降大任 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