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楊謙剛到捕房裡屁股還沒坐熱就見一張熟悉的面孔走了進來。
「劉爺!您怎麼來了?有事兒叫人來喊我一聲,我過去就是嘛!」楊謙連忙起身迎了過去。
劉福過來,這倒讓楊謙有些意外。
「哈哈哈,過來看看你,行了,別這麼客氣,你我現在平級,哪裡用得著你親自倒茶?」
「別,您可是我的領路人,跟您平起平坐我可不敢!」
雖然知道是虛話是客套,但楊謙這話配上他的舉動和語氣,的的確確讓劉福心裡舒暢,暗道自己當初推了楊謙一把沒有做錯,至少楊謙現在看起來還記著他的恩惠。
兩人坐下。端著茶閒聊了幾句之後,劉福便道出來意了。
「你一到丙字班,這邊就立馬成了整個捕房裡最火熱的地方。里里外外全是你們的名聲。前幾天我請總捕頭吃酒,他都提了你們好幾次,那是讚不絕口啊!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能幹事會幹事的人!果然啊!當了捕頭可不更能讓你施展拳腳了嘛。」
「劉爺謬讚了。這不都是您以前教得好,總捕頭領導得好嘛,我就是下個粗笨力氣而已。」
「行了,別跟我謙虛了。不過說實話,你提出清積案、懸案之後,總捕頭有沒有給你說過什麼?」
「劉爺,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別跟我打馬虎眼呀!你昨天不是去衙口案牘庫待了大半天嗎?衙口的左郎官李應是什麼樣的人你別說伱沒聽說過,昨天下午你查各班役頭上掛的懸案和積案的事情就在捕房裡傳遍了,至少所有捕頭都得到消息了的。」
楊謙心道果然,臉上笑著說:「劉爺也擔心這事兒呀?我記得乙字班頭上的懸案和積案大部分都是您升任之前留下的吧?您怕什麼呀?」
楊謙在乙字班幹了大半年,對劉福這個人還是談得上了解的。劉福跟他一樣都是草根出身,混成捕頭也是靠著運氣還有辦案的實力。
所以乙字班頭上掛著的那些案子真正是劉福辦不動然後擱置的並不多,絕大多數都是劉福的前一任捕頭留下來的。
劉福得意的笑了笑,說:「怕倒是不怕。可楊謙呀,咱們這種沒根腳的人最需要的就是謹慎,現在這事兒可經不起琢磨!我不琢磨透了這心裡不踏實啊!」
「劉爺謹慎,這些都是我得跟著學的本事啊!不過......」楊謙頓了頓,壓著聲音道:「不過這件事兒背後總捕頭什麼想法我還真不確定,但總捕頭倒是提了一嘴,說捕房的風氣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如丙字班這般改一改。」
「哦?總捕頭看來是有大想法的呀!」劉福聞言眼睛一亮。
響鼓不用重錘,劉福在楊謙的言語裡已經聽明白了。
換言之,楊謙的話里就是在透露一個信息:總捕頭很有可能下大力氣整治捕房頭上的懸案和積案。
不一定清零,但也必須要要打掉一部分才行,三成四成?又或者一半?
這可不是尋常小事,對於各班役來說意味著一場大考。並且想想那些陳年舊案誰不腦仁疼?
「這事兒劉爺出了這個門,我可就不知道了?」楊謙笑著又補充了一句。
「你放心,你給的面子我這兒領了,出門就爛在心裡!」劉福也知趣的起身表態,然後又閒聊了幾句便離開了丙字班的班役房。
可沒多久甲字班的謝捕頭又來了,然後丁字班的捕頭也來了。
但除了劉福,另外別人過來楊謙是一個字都沒有露口風。
一來交情還不到那份兒上。
二來在楊謙從衙口摘錄回來的案件編列號上,全是甲字班和丁字班的懸案和積案,而且時間全是五年內的。
這就很有趣了,會不會真如王海所說的那些捕房裡那些不乾淨的人就在這兩個班役當中呢?
所以即便外面風言風語的在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