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謙的生活節奏沒有因為踏入先天就發生什麼改變。
周圍的人只是覺得楊爺最近似乎更平和了,身上的那股子壓迫力變得消退了不少。
唯獨只有捕房的人曉得楊爺只是把鋒芒收斂起來了而已。你去捕房後面的校場看看,看楊爺演刀時的架勢,五丈內都進不了人,光是氣血壓迫就能讓人肝膽打顫雙腿發軟。
很多人都在好奇,楊爺這練到什麼境界了,從沒見過哪個武者身上有這麼嚇人的氣血壓迫,同時又能如此離譜的收斂自如。
一大早,陳東就在班役房裡等著,見楊謙一過來,就殷勤的倒了熱茶,然後站在邊上笑著說話。
「楊爺,之前您要找的人,我這邊找了幾個,您挑一下?」
「說說看,哪兒找的人?」
「一個廚娘,一個雜工,一個丫鬟,都是咱們捕房裡陣亡弟兄的家眷,底子都很乾淨。
另外按照楊爺您的要求,都是家裡一大家子人,不敢亂來的。」
前不久楊謙就在感嘆家裡空蕩蕩的回去連口熱水都沒有。
正好也臨近八月了,他也準備將遠在常州府宜城的老母和弟弟接過來。這事兒總捕頭王海已經暗示了他兩次了,得抓緊些。
所以他就讓陳東幫忙找找合適的人,到家裡當傭人幫忙打理一下家務。總不能把老母接過來做這些事吧?
「可都是自願的?」
「都是自願的,而且這三人本身就在別處做著一樣的營生,您要是看得上是他們的福氣。事兒少,工錢還多,這好事兒哪兒找去?」
「讓他們下午過去,我提前些下差去當面看看再說。」
「好的楊爺!」
這邊陳東剛出去,汪仕貴又走了進來,躬身道:「楊爺,路通車馬行和亨通車馬行的東家到了,您看,我領他們進來?」
「嗯。」
楊謙點了點頭。汪仕貴所說便是他今天最主要的一件事,為此他昨天還跟王海磨嘰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從王海那裡拿到了一個便宜行事的允許。
汪仕貴轉身出去,沒一會兒,兩個估摸著五十多歲的男人微微彎著腰臉上帶著忐忑的走了進來。
「路通車馬行,王通見過楊捕頭!」
「亨通車馬行,李倫炅見過楊捕頭!」
兩人都是一身文士的長袍,腰上繫著玉帶,一身行頭都不是便宜貨。
硬要算起來,經過不久前宋齊勛案的清掃過後,眼前這兩人就算是三道城裡車馬行這門生意里最大的兩家了。曹家勾結宋家被滅,空出來的車馬行生意也分崩離析被吃進了這兩家的嘴裡。
「兩位東家不用客氣,坐!」
王通和李倫炅依言坐在了楊謙對面。兩人臉上緊繃著,身體也有些僵硬,看得出都很緊張。
畢竟宋家之前的事情才過去,死了多少人?而且也波及到他們車馬行這門行當很深。眼前這位楊捕頭就是始作俑者,如今在三道城裡名聲很響亮,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甚至今天過來,王通和李倫炅都不曉得楊謙找他們所為何事?
不會是因為吞了曹家的生意,這位楊捕頭不高興了吧?兩人心裡不約而同的如此猜測。
「兩位現在可以說是三道城裡車馬行雙傑,亨通往南,路通往北,聽說最近車隊都忙不過來了?」
王通和李倫炅相視一眼,然後王通點頭說:「托楊爺德福,除掉了宋家這個毒蟲,順帶把咱們車馬行也掃了一遍,還把外面賊匪震懾得夠嗆。
沒了內應,賊匪也在避風頭,所以最近車馬出去最是安全,想要趁機走貨南北的也就都想抓住這個機會。
的確是忙得人手都不太夠了。」
「是呀,我們生意好,還得是楊捕頭的功勞,不然,我們都要被該死的曹家和宋家坑死了,哪有現如今的日子可忙?」
兩人心裡雖然忐忑,但卻並不太害怕,因為他們的確跟賊匪妖邪沒半點關係,生意上雖也有些不見光的勾當,但絕對夠不上什麼大罪。
所以一邊回答楊謙的話,一邊給楊謙猛戴高帽。
楊謙擺了擺手,笑道:「楊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