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露出一絲奸笑,接著假裝嘆息了一聲,緩緩轉過身子:「看你們兩個倒似一對兒。」
「事已至此,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兒,方可瞞住武大郎!」
「王婆,別說一件,十件奴家都答應。」潘金蓮苦苦哀求道。
王婆隨後來到紅木桌旁坐了下來,瞟了一眼西門慶,接著看向潘金蓮開口:
「開弓沒有回頭箭,日後你不可負了大官人。」
「你若答應我,我就瞞著武大郎。」
潘金蓮聽見這話,頓時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但很快,她就做出了選擇,連忙點頭:「奴家答應,奴家答應。」
王婆嘴角微翹,眼睛一眯,點了點頭扭頭看向西門慶:
「那大官人自不必多說,你也不能負了娘子。」
她一邊說,一邊用餘光查看潘金蓮的表情。
「你若負了娘子,我也會去告訴武大郎。」王婆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原本還在床上的西門慶,此刻已經穿上了衣服,下了床,不慌不忙地保證:
「王婆放心就是。」
王婆見潘金蓮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繼續開口說:「那武大郎快回來了,你快穿衣裳回去吧。」
「多謝王婆,多謝王婆」潘金蓮焦急地爬起身,趕忙穿好衣裳,整理身上的首飾和頭髮。
王婆還貼心的替她開了門。
看著潘金蓮凌亂的步伐和不斷遠去的背影,王婆輕輕關上了門,扭頭與西門慶對視了一眼。
緊接著,她再也忍不住了,靠著門哈哈大笑了起來。
西門慶在一旁也是跟著呵呵一笑。
笑了一會兒,王婆得意洋洋地看著他:「老身的計謀怎麼樣?」
西門慶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嘴角翹了起來:「來日一定重謝王婆。」
「如願了嗎?」王婆看著西門慶笑眯眯道。
西門慶暢快地呼出一口氣,回味了一番:「今日一回,死了也值得啊。」
「好事兒到此為止。」王婆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可不是一般的娘子。」
「她遇上你,如同乾柴烈火,一旦燃燒起來,就不可收拾。」
王婆輕輕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眉頭忽然微微一皺:
「沒準兒,日後會惹出什麼禍事。」
西門慶對此不屑一顧,坐在一旁穿著靴子:「王婆休要嚇唬我。」
「在這清河縣裡,我西門慶怕過誰?」
「就算是縣衙老爺,也得看我的眼色。」
清河縣幾乎所有的藥鋪都是西門慶家的。
有錢又有勢,可以說沒人敢惹他。
「你西門大官人不怕縣衙姥爺,但你未必惹得起她家叔叔啊。」這時,王婆緩緩開口提醒道。
聽到這話,西門慶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光忙著快活,一時間忘記了武松的事兒了。
另一邊。
武大郎挑著扁擔漸漸來到了家門前。
隨後敲了敲門,很快門就被打開。
武大郎進入屋內,潘金蓮將門重新關上了。
待武大郎放下扁擔,她拿起破抹布拂塵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
而武大郎則是詫異地瞧著她。
自從上次武松走了,潘金蓮開始嫌棄武大郎之後,就再也沒有幫他撣灰塵了。
但他也不說什麼。
潘金蓮拍好灰塵之後,發現武大郎正盯著自己,強顏歡笑道:「大郎在看什麼?」
「娘子怎麼臉色發紅?」武大郎疑惑地盯著潘金蓮潮紅的面部。
潘金蓮瞳孔猛地一震,但很快她就恢復了正常,強裝鎮定:「是王婆硬要拉我吃酒,推脫不過。」
武大郎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徑直回了房間。
潘金蓮見狀,也鬆了一口氣。
......
兩日後。
冬日的清晨,陽光如同碎金般灑落在清河縣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