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老來之前,盛紅衣就收到了傳信,於是她前一日一早便和七叔祖請假,說要招待客人。
這半個月以來,盛紅衣的表現於盛坪來說,簡直可以用驚喜形容。
尤其是符術一道,簡直是一點就通。
教這麼聰明的徒弟,盛坪很有成就感。
短短十數日,他仿佛找回了年輕時候的朝氣。
每日都心情甚好。
甚至,盛紅衣總有奇思妙想,盛坪覺得,跟盛紅衣探討符術,連帶的,他覺得他的符術瓶頸也有了一絲鬆動。
盛坪震驚之餘,饒是已是金丹修士,早就把心境修煉的不輕易起波瀾,卻也忍不住欣喜不已。
要知道,這是他閉關十年都沒有達成之事啊。
如今當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盛坪本性其實是寬仁之人,只不過後來執掌盛家,不得不更加的鐵腕與嚴肅。
所以,雖然盛紅衣確實是頑劣,她最愛的事情就是跟他討價還價,不過盛坪倒也不會真的生氣。
十幾日下來,師徒倆倒也磨合出了比較和諧穩定的相處方式。
盛坪聽到盛紅衣要請假,掀了掀眼皮:
「請假可以,這幾日老夫不是在給你講金剛符麼?你現在就畫,若是能繪製出來,老夫就准你的假!」
這些天,盛坪也看出來,這丫頭聰明是聰明,可不知道為什麼,性子懶散的很,不壓著她,啥事兒都是得過且過的姿態。
他若是不趁著這時候拿捏她,他都探不到盛紅衣在符術一道上的深淺。
他心知這徒兒天賦卓越,遠在他之上,但還是想看看,她這天賦究竟能到什麼程度。
盛紅衣和老頭對視,這老頭什麼性子盛紅衣也發現了。
他好像特別惡趣味,就喜歡趁著她對他有所求的時候拿捏她,提要求。
這和她當天拜師的時候,盛坪表現的完全不同。
原以為是個修為深厚的符術大師,結果是個孩子心性還惡趣味總是算計徒兒那點子好吃好喝東西的怪老頭。
如此貨不對板的師父,可惜了盛紅衣也不能退貨。
不過。他要是覺得自己完全能拿捏住她,那盛紅衣也就不是盛紅衣了。
她依然懶洋洋的半趴在七叔祖書房的花梨木的大書桌上,還別說,這梨木據說是什麼濱州靈材,冬暖夏涼的。
這會子正是夏天,趴在上面涼絲絲的,舒服的很。
因為舒服到昏昏欲睡,她開口聲音就顯得更加的懶淡了:
「行啊,師父布置的學習任務,我怎麼能不完成呢,不過,還和之前幾天一樣,老規矩,我若是繪好了符,符歸我!」
盛坪磨了磨牙,這個守財奴,前些日子就是這般。
雖說盛紅衣能繪製出三品符籙,但盛坪還是想給她把基礎重新打牢固一些,畢竟以她的天賦,若是因為基礎不牢,從而以後止步在半山腰,那太可惜了。
所以,從第一天開始,盛坪是認真的從「符籙的起源」開始授課的,這不,免不了要繪符,每次盛紅衣都提這種要求。
這丫頭壞的很,故意挖坑給他跳。
每個品級的符籙之中總有比較罕見稀少的符籙,她每次都挑那些繪製,越是獵奇的她越是喜歡,而且,讓他又愛又氣的是,她每次都能繪的極好。
她也不瞞著他,總說繪製的越好,拿到寧籙閣去賣,就能越值錢。
拿他的符紙、上等硃砂、上等符筆以及各種珍貴的材料繪符,賺的錢都落在這逆徒的口袋裡了,這事他也就忍了。
但賣給寧籙閣是怎麼回事?他盛家沒有符籙鋪子嗎?
如今誰不知道他盛坪出關了?還收了自家族孫女為親傳徒弟,自己的徒弟把符籙往外賣,他的臉往哪兒擱?
所以,他就問她:為何不把符籙賣給自家。
結果這丫頭白了他一眼,很直白的說:
「因為盛家的鋪子沒有寧籙閣公道。」
然後她又一臉戒備道:
「今年的家族任務,該交的符籙里可沒有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