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昭和劉若蘭自那天之後,便幾乎是足不出戶。
這一回,謝阿奶和齊氏都被嚇住了。
齊氏是續娶進門的,之前並沒有跟劉若蘭打過交道,甚至都不曾見過面。
而這一回,劉若蘭的雷霆手段,著實將她給震住了。
齊氏原以為自己在這個家裡最大的對手就是王氏,畢竟如今是王氏在管家,她堂堂一介長媳,卻連管理中饋的權力都沒有,自然是有幾分委屈的。
不成想,這位二弟妹一回來,出手就這般凌厲,便是平時十分有氣勢的王氏,在她面前也是畢恭畢敬的。
想想也是,劉若蘭可是他們家中唯一一個身負誥命的女人,就衝著這一點,她就是家中最為尊貴的女眷。
齊氏此時倒是慶幸,未曾收娘家親戚那邊送來的禮,要不然,真說不清了。
若是正常的節禮也便罷了,可那些人都是想著直接給自己塞銀子,然後讓謝家幫忙給在縣衙里尋個差事呢。
這事太大,齊氏自以為做不了主,便是謝修然也同樣做不得主,所以沒敢應,自然也就不曾收他們的銀錢。
如今看來,不收果然是對的。
齊氏對這個二弟妹一直很客氣,真在一起相處的時候,她也不自覺地會流露出討好的神態,說話比平時更為小心。
劉若蘭對於齊氏態度如何,並不在意。
她關心的是整個謝氏,絕不能給夫君拖後腿。
如今高陽謝氏這一支,也就只有一個謝修文是正經的科舉入仕,而謝修齊還是謝修文使託了關係才進入京兆府做事,官階也並不高。
因為不是正經的科舉入仕,所以謝修齊這輩子的前程是一眼能看到頭的。
在朝堂上,這樣的小官,還真幫不上什麼忙。
所以說謝修文如今在朝中無人扶持,只憑著自己一人勇闖,那也是有風險的。
謝修文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所倚仗的,無非就是聖上對他的寵信。
至於鄭閣老和王閣老,若是以前興許還會有意提攜一下謝修文,自打出了邊關商貿一策之後,他們二人明顯就對謝修文疏遠了很多。
官場上就是如此現實。
但凡是利益不統一了,那疏遠都算是好的,就怕會由盟友而轉為了敵人。
劉若蘭不懂太多的大道理,她只知道,自己如今在謝家莊,就不能容謝謝家有人肆意妄為,在外敗壞夫君的名聲。
謝容昭還是在李寺的護衛下,去了程府。
程夫人前些日子病倒,說是夜裡不得安眠,時常半夜裡醒來再難以入睡,一連幾晚都是如此,使得程夫人的氣色變得極差。
謝容昭身為晚輩,自當上門探望。
程夫人一臉病容,見她過來,還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屋裡儘是藥味兒,可薰著你了?」
謝容昭笑笑:「伯母這是哪裡話,是人都會生病的,還記得我幼時時常喝藥,伯母沒少親手餵我呢。」
程夫人心中甚慰。
如今謝家門第眼瞅著越來越高,程夫人也是生怕謝家再不滿意這門婚事了。
現在聽到謝容昭提及從前,她便知道這個孩子心裡頭還是一如既往地念著景舟。
「你是個好孩子,小時候你時常生病,但是無論這藥有多苦,你總是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不過,只要是你阿爹或者是三郎餵你用藥,你都會使小性子,也是他們都寵著你,果脯糖塊的,時時都備著。」
謝容昭也笑了,接過丫環手上的藥碗,然後親自給程夫人餵藥。
程夫人心裡頭滿足極了,能有這麼一日,也算是自己當年沒白疼這個孩子。
「伯母,我讓人幫忙做了藥枕,說是可以助眠的,您晚上就用這個睡。另外,我以前在京中的時候,曾得過一個安神茶的方子,是趙家阿嬸給的,我阿娘以前睡不好的時候就會喝一些,效果很好。」
謝容昭將藥餵完,又服侍程夫人漱口,這才一招手,陳夏將東西遞上來。
「因為藥材有限,所以目前只做了十份的量,伯母每日用一份,晚飯前後都可以喝,太晚就不要喝了,不然早上起身
第285章 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