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兩輩子加起來也不過是第二次來縣城,她要去的地方不找人問還真找不到。
看到旁邊房根底下曬太陽的老大爺,沈慧眼睛一亮,這老大爺的雖然姿勢不咋好看,但身上的衣裳明顯是新做的,應該是縣城人。
「大爺,你知道二橋路怎麼走不?」沈慧走上前問道。
身後的顧正欽不覺皺起眉頭,他這麼一個大活人在身後怎麼不問他呢?
老大爺撩起眼皮看到眼前出現一漂亮姑娘,樂呵呵的指著前面道,「哦,二橋路啊,一直往前走,第二個路口左拐,進去後第一個路口再左拐就是了!」
沈慧笑著向大爺道謝,拉著顧正欽按著大爺說的直走。
誰知顧正欽卻抓著她的手,「走這邊!」
「嗯?」
「不是要去二橋路嗎?走這邊近!」顧正欽邊走邊說。
「哦,你認識路呀!」沈慧驚喜的看向他。
顧正欽淡淡點頭,「嗯,認識!」
沈慧一拍腦袋,瞧她這記性,她怎麼就忘了顧正欽記憶力好,而且對地形的記憶力更好,可以說是過目不忘。
前世他們軍區搞軍事演習,顧正欽所在的小隊本來要輸了,誰知在最後關頭顧正欽憑藉著對地形的熟悉和矯健的伸手,一個人拿掉了敵方的老大,成功的在最後關頭反敗為勝。
顧正欽蹙著眉看著沈慧拍腦袋,為什麼這個女人格外的奇怪?
本來要給顧正欽解釋的某人一路上光顧著看縣城了,距離上次來縣城隔了兩輩子,看什麼都新鮮。
畢竟時間也只隔了三年,十分鐘後沈慧就找回了感覺,看什麼都沒了興趣。
「二橋路到了!」拐過一個路口,顧正欽說道。
二橋路都是高門大院,住的都是縣裡有頭有臉的人物,白天大人都上班去了,路口聚集著幾個髒兮兮的毛孩子,看到兩個陌生人也不怕,歪著腦袋打量了幾眼,看不出什麼又收回了視線和小夥伴們玩起來。
沈慧站定,她也只記得住在二橋路,具體是幾號還真記不清楚了。
「你不知道幾號?」顧正欽入伍當的就是偵察兵,現在依然帶著偵察連,一眼就看出沈慧的猶豫了。
「呃,我不記得了,找個人問問吧!」沈慧很乾脆的承認了。
說起來,這個消息還是後來離婚後小弟找過來閒談時無意中透露出來的。
那時,阿聰的腿已經斷了,說起這個事的時候是他腿斷之後最高興的一次了,也難怪,雖然沒能親手報仇,但聽到仇人沒有好下場總是有幾分痛快的。
沈慧也在無意中記下了,現在,她要找到那個小男孩,確認清楚。
顧正欽點點頭,恰好迎面走來一個四五歲還流著鼻涕的小男孩,身上沾了一層灰,白瞎了一身好衣服。
「小弟弟,姐姐問你個事兒,你要是答得好呢,姐姐給你顆糖!」沈慧說著攤開手心,赫然是一顆指甲蓋大小的晶黃色糖塊,連個糖紙都沒有,依然將小男孩引得流口水。
「好,你問吧!」小男孩一邊流著哈喇子,一邊說道,眼睛不離沈慧手心的那顆糖果。
「你們這附近有一家姓呂的嗎?他們家有個小男孩叫二蛋的。」
「你是誰?你找我有啥事?」小男孩一聽二蛋,抬起腦袋用袖子抹了把鼻涕說道。
聞言,沈慧眼睛不禁一眯,掩藏住眼睛裡的厭惡和惡意,看向小男孩,別說,這一仔細看,眉眼間還真像,視線看向穿著棉衣的胳膊,可惜不能搞點兒他的血,不然就更有把握了。
一邊的顧正欽卻突然回頭看向沈慧,雖然沈慧身有任何的動作以及言語暗示,但他本能的感覺到了她身上散發的厭惡和惡意,不覺看向小男孩,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不過,他的視線也一直停在了沈慧身上。
沈慧忍著噁心,將手裡的糖塊遞給小男孩,笑道,「原來小弟弟就是呂家二蛋呀!姐姐想找你媽媽換點兒糖票,你媽媽在家嗎?」
二蛋搖搖頭,眨巴著眼睛道,「我媽媽去供銷社上班啦,她不在家,不過,姐姐你可以去我家等!」
嘴裡還吸溜吸溜的,一臉渴求得看著沈慧,沈慧嘴角一抽,這小屁孩哪是想請她回家坐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