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甜不是沒有察覺到慕容衍刑臉色的突變。
但她還是努力鼓起勇氣，努力在他面前不要示弱。
「怎……怎麼？不行嗎？本來我和你說話，你還在想著別人，就是你的不對！問問還不可以？」沐雨甜反駁道。
「膽子越來越大了！敢這麼和我說話？」慕容衍刑臉色不變，依舊是沉著臉，語氣又凌厲幾分。
好兇啊……
沐雨甜被慕容衍刑的話說得心頭一拎，慕容衍刑……從來沒有對她這樣說話過。
他一貫帶兵，冷臉，罵人，那可是家常便飯，沐雨甜就算是看過他帶兵的樣子，也還是會有些畏懼於他的嚴厲。
「凶什麼凶！你別拿出你的官架子，在我這裡，行不通！」沐雨甜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抬了抬自己的下巴，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更有氣勢一點，可怎奈，慕容衍刑比她高了許多，即便是這樣仰著頭，也只是正常看著他的狀態而已。
哪兒有什麼氣勢啊，像是只雄糾糾氣昂昂的雛鳥，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可怕一點，還在脖子上掛了牌子，寫著「超凶」兩個大字。
沐雨甜告訴自己，不行，要冷靜，不能被他看扁了！
「沐雨甜！」慕容衍刑提高了聲音，喊出她的名字。
「到。」沐雨甜被他這一喊嚇到，像是只受了驚的小動物，下意識地立正，也提高了聲音回應。
「你這不是很自覺嗎？」慕容衍刑走到她的身旁，習慣性彎腰和她說話的動作，貼近她可愛的臉蛋旁，壓低了聲音說道，「還說在你這裡行不通？這不是乖乖聽話回答了？」
她上當了！
啊，不對！
沐雨甜奇怪地抬眼看了看慕容衍刑，竟然發現慕容衍刑沒有了剛剛嚴肅狠厲的表情，而是饒有趣味地在望著他。
「明明是你自己讓我和你嚴肅說話的，怎麼樣？現在知道怕了吧？」慕容衍刑伸手捏她的小臉，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壞笑。
沐雨甜恍然大悟，狠狠地瞪著他：「你，你是故意嚇唬我！」
這個傢伙，竟然故意凶她，讓她害怕！
雖然心裡氣慕容衍刑的惡劣，但她終於鬆了口氣，居然會覺得，還好，他不是真的討厭自己了。
明明又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但她就是忍不住有些欣喜了起來。
只是因為她喜歡這個人，希望他不要討厭自己，不要覺得自己不好，就會無法自己地產生這些情緒。
如果可以，真不想要這樣！
可糟糕的就是，感情的事情，哪裡是人能控制得了的呢？
「怎麼又紅眼圈了？」慕容衍刑看到她攥緊了拳頭，眼角逼紅，不由心頭一震，不知為何，平時看到那些新兵不能吃苦耐勞，動不動就耍脾氣，他不僅反感，還會加倍懲罰他們。
但看到沐雨甜這樣，他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好吧，直說，就是會有點心疼，大概是沐雨甜的樣子太惹人疼愛吧。
是真的生氣了？玩笑太過了？
「難道不是你罵我是豬在先？」慕容衍刑搖搖頭，聲音放溫柔了幾分，「說好的要長大的，怎麼還動不動就哭唧唧的？」
「是你自己太小氣了吧，還有我才沒哭呢！」沐雨甜看到他的樣子，知道他的態度軟化了，趁機就說道，「那我能問你想問的事情了嗎？」
沒想到繞了這麼久，小丫頭還是不忘自己的目的。
「行了行了，到底要和我說什麼？」還是怕真的把她給惹急了，慕容衍刑便點點頭妥協。
其實，對於沐雨甜想要問他的問題，慕容衍刑心裡也早就有了數。
「冰小藝，到底和你是什麼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