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涵蜷縮靠在牆邊,眼鏡碎了一地。而厲澤陽則站在一側慢條斯理地整理在打架過程中弄皺的衣服。
岑南熙推門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幕。
他愣了幾秒鐘,硬是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情況,直到身後有人高呼叫救護車。
孫涵掙紮起身,咬牙惹著痛,抬手指著厲澤陽,「你狠!」
他篤定自己不會投訴,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讓他去不成軍演,白白丟失這麼好的機會,得不償失。
厲澤陽微抬下巴,輕蔑的笑斂去,取而代之的冷漠,仿佛剛才死命毆打他的人並不是自己。
在那群人的錯愕中,男人一步步走近孫涵,緩緩蹲下來,「我的軍銜,這身軍裝,都是靠自己一次次徘徊在生死邊緣拼來的,你若觸碰我的底線,丟了它們又如何?」
狠嗎?
他可覺得一點都不!
這一番話,只有孫涵一人聽見。
周圍的人見到這幕,以為兩人又要打起來,連忙衝上前。
岑南熙伸手將厲澤陽拉住,問道:「你是想整個珠城的人都知道你在會所打人嗎?」
他出現在這裡是為了找孫涵,前陣子在競標會上已經有端倪,難道孫涵真的有問題?
一個男人,能在公共場合毆打另一個男人,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女人,能讓厲澤陽在意的,也只有倪初夏。
難不成孫涵招惹過那個渾身長刺的女人?
厲澤陽一直看著孫涵,見他狼狽至極,視線落及自己右手上沾染的血跡,目光轉深。
之後,不發一言,轉身走向電梯口。
待他離開,岑南熙才將孫涵扶起來,客套地詢問:「你沒事吧?」
孫涵用手擦了嘴角的血跡,搖了搖頭。
垂下頭,看到腳邊的眼鏡,跺上去狠狠碾碎。
從未這麼狼狽過,即使用的是孫涵的身份,他也忍受不了被如此踐踏。
厲澤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這時,人群中有人說了句救護車就在樓下。
孫涵斂下陰狠的目光,說道:「讓各位擔心了,我沒事。」
隨後,不顧眾人的驚愕,抬腳離開。
「這都被打成豬頭了,還說沒事?」
「孫先生不禁做生意牛逼,連抗打能力都這麼強!」
「我就好奇他是怎麼惹上厲家的人?」
「」
眾人你一言他一語,在旁邊討論起來,岑南熙卻陷入沉思。
孫涵剛才的目光,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陰狠、毒辣,像是要將人生吞活剝。
雖然那個眼神只是轉瞬即逝,但還是讓他捕捉到。
或許,真的不應該在再與他來往,尤其是要看緊雲暖那個蠢丫頭。
厲澤陽回到家中,倪初夏已經醒來,正在客廳看電視。
聽到動靜,她偏頭看過來,正巧與他的視線相對。
她彎下漂亮的眸子,笑著說:「阿姨家裡有事先走了,我有點餓,就讓雲軒過來給我做飯。」
穆雲軒從廚房探出頭,看到他回來,直接拿著鍋剷出來,「煮飯夫回來了,快拿著你的武器進去吧。」
說著,把鍋鏟塞進他的手裡,大步流星走向客廳。
「等等。」
厲澤陽出聲止住他的步子,從口袋中拿出方巾,「拿去做血液檢測,數據出來發給我。」
穆雲軒接過之後,隨口問:「誰的?」
「孫涵。」厲澤陽吐出這兩個字,走向廚房。
倪初夏聽見,眉頭略微蹙起,從沙發上起來,跟過去。
「你去找他了?」
厲澤陽輕嗯一聲,沒瞞著。
「有沒有受傷?」說著,已經開始動手檢查,眼中滿是擔憂。
厲澤陽站著不動,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亂摸,眼底划過一抹淺笑。
最後,才開口:「我沒事。」
「真的?」倪初夏仰頭與他對視,不確定地問。
男人點頭,握住她的手,「他現在是孫涵,只有被我打得份。」
深知自己動手的輕重,他至少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