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一點兒也沒覺得意外,她就猜到最後何玲會帶著兒子找過來。
因為想要的好處還沒拿到啊。
看也不看客廳坐著的兩個人,直接去廚房收拾準備做飯。
諾諾看了看客廳大人神色嚴肅,也悄咪咪的跟在陶妃身後去了廚房。
何玲已經換了撕心裂肺的模樣,這會兒拿著紙巾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語調傷心的說道:「大姐,還是那句話,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我大姐。前兩天,葛壯在醫院有些衝動了,我也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惹你和姐夫生氣了。不管怎麼說咱爹媽沒了,咱們姐妹是這個世上最親的人。我怎麼可能真的怨你呢?」
何芸一句話不吭,紅著眼圈看著眼前的妹妹,她真希望這是何玲真實的一面,可惜不是!
葛壯也被何玲反覆交待過,這會兒放低姿態,小心的說:「大姨,那天是我錯了,我聽到小妍沒了的時候確實心裡難受。那是我唯一的妹妹啊,我能不難過嗎?所以忍不住就衝撞了你。」
說著手捂著眼睛抽泣起來。
如果前天沒有發生醫院那一幕,何芸也相信眼前這個侄子還是那個憨厚的莊家漢子。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
那一天的質問和指責,像一跟尖利的刺狠狠的戳進她的心裡,讓她想忘也忘不掉。
周蒼南聽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趣,去廚房幫著媳婦做飯。
何玲見她和兒子說半天,何芸連一聲都不吭,忍不住哭了起來,嗚咽的說著:「大姐,小妍沒了,你要是再不認我了,我還活著有什麼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
一向心軟平和好說話的何芸,這會兒突然強硬起來:「你哭什麼?你現在又要用死來威脅我嗎?我拍著良心覺得不欠你什麼!小妍沒了我也難受。你把這一切歸到我頭上,怪我當初不該提京城多好,不該好心的說來京城可以找我。行,那就怪我!怪我嘴欠,怪我爛好人!怪我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怪我老眼昏花識人不清!」
「你們要是想恨我就儘管恨我,如果想從我這裡要錢。沒有!」
何玲震驚的看著憤怒的何芸,印象里大姐一直比較溫和,也沒什麼主見。遇見事總愛找人商量,耳根子還軟。
要不是找了周晉閒這樣優秀的男人,生了兩個優秀的兒子,日子肯定過的還不如她呢。
她總是想不通,她樣樣不比大姐差,結果找的男人不行,生的孩子也不爭氣。這些年明里暗裡她都輸了,只能裝可憐讓何芸同情她,無償給她一些東西。
現在何芸突然強硬了,讓她有些不適應。
葛壯也有些著急了,他這兩天也去問了公安局,肇事司機會賠償一些錢,但是現在拿不出來。
他還要忙著處理葛妍和張新起的後事,還要給何玲治病,現在想想那天要是不發火,那五萬塊錢就到手了。
娘倆在病房裡一合計,讓葛壯先去火化了葛妍和張新起,把骨灰盒寄存在火葬場。
然後他們再想辦法回來找周晉閒他們要錢。
何玲想的也很簡單,現在閨女已經沒有了,家裡還有兩個兒子,自己的身體也不好,這些錢要回來就算不看病留給兒子們也好。
五萬塊,在市郊區都可以買套房子了。
之所以敢想,是因為吃准了何芸的性格,也吃准了周晉閒重承諾的秉性。
葛壯支吾起來:「大姨,你先彆氣,你也知道我沒什麼文化,也沒什麼見識。說話有時候難免不過腦子。你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陶妃趴在廚房門口,聽著葛壯和何玲的精彩表演,不禁咋舌。
諾諾也學著嬸嬸的模樣,小腦袋貼著門聽外面的動靜。
周蒼南無奈的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好奇心一樣重啊。
陶妃聽了一會兒,起身過去跟周蒼南絮叨:「你二姨和表弟不去演戲都虧了,這角色轉換的快啊。對了,我聽他們的意思葛妍的屍體已經火化了,張勇那邊給你消息沒有?」
「還沒呢,估計最近也比較忙。」
陶妃哦了一聲,嘆口氣:「哦,到時候記得給我說一聲。我明天真的要去上班了,再不上班真是要廢了。」
說著過去幫周蒼南洗菜剝蔥,順便瞎聊:「對了,很久沒見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