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的北京,微風不燥,晴好少雨。
林沅沅心情卻很不好,周末難得在家,躺在槐樹下的躺椅上,望著庭前的影壁發呆。
林豪從外面回來,就看見閨女這副了無生氣的樣子。
很久沒見林沅沅這麼不開心了,就是當年他決定收養她,並帶她去外省,她也開心的像個小陀螺一樣。
林沅沅是個天生唇齶裂的孩子,出生後不久就被家人遺棄,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輾轉又被送到福利院。
林豪見到林沅沅時,她還只有三歲,叫阿沅,因為在是沅橋洞下被撿到的。躲在院長身後,眼神怯怯的。
讓林豪心軟了一下,看著秀氣的小臉蛋,還有上唇的缺陷,決定出錢給她做手術。
再見林沅沅時,她已經五歲,小縣城的福利院已經支撐不下去,院裡的孩子們被送到其他地方,或者找好心人收養。
被領養的多數都是沒有缺陷的健康孩子,像林沅沅這樣有缺陷的孩子,又是個女孩,沒有人願意領養。
院長忍不住給林豪打了個電話,試探的問他能不能領養阿沅。
林豪當時正好在滇南,剛剛接觸淨一。
忽然想領養阿沅也挺好,暫時可以陪陪淨一,小孩子之間總是有些共同話題。反正他也沒有再婚的打算,就當養個女兒吧。
就這樣,阿沅陪了淨一一年半,後來淨一被接走。阿沅也被林豪安排在市里小學讀書。
後來又做了幾次修復手術,林沅沅算是恢復的不錯,人中和上唇有道淺淺的疤痕。
林豪想到這裡,微笑著過去在林沅沅旁邊的椅子坐下:「我的小阿沅有心事了。」
林沅沅回頭大眼睛黑亮的看著林豪:「阿爸,我看到清音了。」
林豪倒是沒有想到林沅沅是為了這個難受,倒也沒有隱瞞:「對,他一直都在京城。」
林沅沅嘆口氣:「可是他不認識我了。」
林豪笑了:「他不認識你也正常,當年他還看不見啊。你為什麼沒有直接告訴他你是誰呢?」
林沅沅又嘆口氣:「可是我騙了他啊。」
林豪笑著伸手摸了摸林沅沅的腦袋,今天她沒有化妝,上唇和人中處也沒有特意用遮瑕膏遮蓋,所以疤痕有些明顯,聲音溫柔:「我們的小阿沅一直很漂亮。」
林沅沅手放在臉上,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所有的快樂和堅強,只是一種偽裝。遇到自己在意的事時,自卑就會冒出來,忍不住縮進自己的殼裡。
林豪對她很好,這些年她雖然在外省上學,但是每年寒暑假,只要林豪有空,都會帶她去國各處走走看看。一直告訴她世界比心大,走出去,就能發現人活著,只有快樂最重要。
他們穿越過無人區,爬上過珠峰,潛入過百米下的深海,從千米高空跳下過。
經歷了驚險刺激的奇遇,遇到過險象環生的絕境。
讓林沅沅似乎懂了,歷經生死之後,才會發現活著很重要。
她以為她已經走出了心底的魔障,可是遇見清音後,知道他是淨一大哥哥時,她又膽小了。
林豪很久沒見林沅沅這麼難受的模樣,為了不讓她難受。他從來不帶她參加家庭的聚會,害怕那種大家庭的溫暖,讓林沅沅敏感多想。越是沒有親情的孩子,越渴望溫暖的家庭。
所以在她沒有成熟起來,林豪不想讓她心裡敏感。
「阿沅,很多時候我們只是走不出心裡的桎梏,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外人眼裡。」林豪摸著她軟軟的頭髮,小丫頭怕是動了感情,所以才這麼敏感了。
林沅沅抹了下眼睛,揚起一抹笑:「阿爸,我去做飯!」
她好像是有點兒矯情了,笑著蹦起來,跑著去廚房準備做飯。
林豪透過玻璃窗,看著林沅沅忙碌的小身影,心裡有些嘆息。
這是兩個可憐的孩子啊。
林沅沅再見清音,已經是五月底,在東華門的荷花廳里。
她陪林豪來參加老幹部茶話會,閒著沒事又不能亂跑,坐
番外一:清音裊裊入誰家